楊氏兄妹死後,唐玄宗逃往四川,可安祿山的叛軍並未清除幹淨,新登基的唐肅宗向大食借兵,大食就是今天中東地區阿拉伯諸多國家。
唐肅宗至德二年,唐朝軍隊與借來的大食軍隊從涼州、鄯善出發,一舉平息安史之亂,大食軍士平叛有功,獲準駐紮長安城裏。
大食兵行軍打仗時常帶一種叫飥爾木的幹糧,類似內蒙人的饢。行軍打仗曠日持久,士兵攜帶的飥爾木常變幹難以下咽,他們就拌以羊肉和羊肉湯食用,這就是羊肉泡饃的原形。
隨著大食兵和當地人的交往日甚,飥爾木的製作方法也從營地傳播到市井,久而久之就形成今天陝西穆斯林群眾的主要食物之一飥飥饃。
一千多年來,經過陝西人的不斷發展和創新,羊肉泡饃已在色、香、味、形等各方麵有了很大改進和提高,成為一道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黎民百姓都喜食不厭的絕佳美食。
羊肉泡饃有幾種做法,西安、天寶人吃的羊肉泡饃叫羊肉燴餅,肉煮七成爛,然後用小鐵鍋燴炒。淩風、岐陽、眉塢一帶吃的是清湯羊肉,饃是起麵鍋盔……
趙光射的故事還沒講完,康素素就把兩個坨坨饃掰完了;隻見她把饃碗遞給趙光射道:“九叔,我把饃掰完啦;您看合格不合格!”
趙光射接過康素素遞過來的饃碗看了一眼,笑著說:“大侄女真是個有心人,饃塊掰得像酸桃胡,百分之百的合格喲!”
一邊說,一邊將饃碗端到沸騰的羊肉鍋前,用一把磨得光亮的鐵勺舀起羊湯;把饃碗裏的的饃罩了三罩,沘了三沘;最後才給饃碗裏舀上羊湯,捏上羊肉;灑上蔥花、芫荽;遞給康素素,又給她一小碟子醃製好的大蒜,說了聲:“大侄女,現在你可以品嚐趙家羊肉泡饃的味道了!”
康素素從趙光射手中接過滿當當一晚羊肉泡饃,放在一張支起來的桌子上,先喝了一口湯,一陣醇香的滋味便就傳遍她的五髒六腑;緊接著又夾起一片羊肉放進嘴裏慢慢咀嚼,啊呀,那味道簡直就是滿漢全席上的上等佳肴。
康素素激動得難能自己,倏爾,卻又淚流滿麵;這是因為,她想起秦可新來了!
康素素一邊流著淚水,心中一邊說著:我在這裏樂哉悠哉品品嚐九叔的羊肉泡饃,可新兒哪?他是不是被岐陽縣那幫人給帶走哪?
還有瘸子爺,半夜三更和我一道走了七八十裏路,他是一個殘疾的人;素素累得嘟快趴下了,瘸子爺卻還是那麼有力量;隻可惜蛇心豺性的馬管理長向瘸子爺開了一槍!
瘸子爺的槍傷不會致命吧?康素素在心底深處詢問著:要是有生命危險,那就是素素給害的!素素不該半夜三更招呼瘸子爺去五丈原;更不該讓瘸子爺趟這個洪水……
康素素想著瘸子爺,想著秦可新,又想到自己,突然感到自己很勇敢!
因為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一天一夜的時間,康素素還沒眨過一會兒眼;還跑了一百五六十裏路;這種耐力,這種韌勁,很少有人比得上!
是什麼力量促使康素素有這般持續的耐力?是兩年來徒步上學演練出來的鐵腳板?還是鍾愛秦可新煥發出來的一種激情……
康素素正在漫無邊際地遐想,卻見趙小燕咋咋呼呼朝這邊跑來了。
趙小燕一邊向康素素跟前奔跑,一邊向康素素招手,從她那歡快的表情分析,事情一定是搞定了!
康素素興奮地放下羊肉碗,迎著趙小燕而去。
兩人走到一起時,趙小燕一把抓住康素素的手說:“素素,找見我爸啦!我把你說的話全部轉告給他!我爸很震驚,馬上派人趕到秦王寨處理這事!”
康素素見說,緊緊抱住趙小燕啜泣起來,說:“燕子,謝謝你!謝謝叔叔!”
趙小燕也很激動,說:“群眾利益沒小事,我爸說,對牽扯到群眾利益的事情,一向都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