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上,在秦可新的二伯秦世雄準備給西門外新批的莊基打圍牆時,眵目糊卻坐在地上進行阻攔;說他兒子是生產隊長,縣上、公社再有批文,秦世雄的莊基也不能動工,因為他兒子不同意。
秦世亮趕過去了,眵目糊依舊不依不饒,秦世亮怒吼一聲道:“眵目糊,忘了你的過去的那些糗事?投機鑽營,為虎作倀,今日又來阻擾我們家修建房屋,你想幹什麼!”
眵目糊趾高氣揚地說:“秦世亮,你也不要太囂張,今日我不讓修建院落,他就修不成……”
說言未了,肋巴骨上已經挨了一腳,眵目糊“呀呀呀呀”啼叫著回頭去看,卻是秦世亮的兒子秦可新。
眵目糊沒想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敢對他對手,指著秦可新破口大罵,秦可新又是一腳,將眵目糊踏倒在地;再起一腳,將這廝踢出幾丈之遠。
眵目糊哪能經得住秦可新神駝足的折騰?便就躺在地上裝起死狗來了。
秦豬娃聞訊後,帶著兩個兄弟上前圍打秦可新。
秦豬娃三兄弟手中都拿著棍棒,風攪殘雲般向秦可新猛撲過來,被秦可新施展旋風掌,將棍棒劈成八節子,秦豬娃三兄弟一個個被神駝足、旋風掌踢劈得頭青麵腫。
秦豬娃見自己一家子聯起手也經不住秦可新一打,方信五丈原賣饃時秦可新大鬧車馬店並非虛傳。
打不過就跑,是眵目糊的一貫行徑;解放前是這樣,解放後做了貧農依舊是這樣。
眵目糊的行徑早就融化在兒子秦豬娃的血液中,落實在行動上;秦豬娃怕這樣下去丟了父親和兄弟的性命,便拉起父親,一溜煙逃跑了。
事後,秦豬娃向秦王寨大隊告帳,但秦王寨大隊的支書早不是王百萬,而是張懷亮了。
秦豬娃說秦可新打了他們一家子,希望組織為他們伸張正義。
張懷亮問:“秦可新有多大年紀?為什麼要打你們一家子?”
秦豬娃見張懷亮不是王百萬,說話的茬口不向他,理由未陳述完畢,就灰溜溜退出大隊部了。
從那以後,廟背後人更就怯懼廟前頭的人,因為廟前頭不光有秦大勇這個生胚子,又出了一個出生牛犢不怕虎的秦可新;廟背後一個家族集體上,恐怕也不是秦可新爺孫倆的對手;所以說,廟背後當麵鑼對麵鼓地和廟前頭幹仗的曆史也就消聲滅跡……
秦可新在向大伯家雷家壕走去時,回想著這些發生過的事情;尋思著自己痛打眵目糊和秦豬娃三兄弟時的酣暢淋漓情景,禁不住笑出聲來。
秦可新嬉笑著向雷家壕趕去時,卻見秦劍劍連蹦帶跳跑地過來了,一見秦可新,便就興衝衝說道:“可新爸,我們兩個考上中學啦!是素素姑給我報的喜,素素姑給我報完喜,便上羅鎮去找你,嘿,她找見你沒有?”
“找見啦!我頭裏回來了,你素素姑她在後頭哩!”
秦可新說著,便就拽住秦劍劍一隻胳膊道:“劍劍我要給你說個好事情,五爺爺他領養了一個小女孩!”
這麼說著,便就捂住嘴巴哈哈大笑起來。
劍劍被秦可新笑得莫名其妙,癡愣愣看著秦可新問:“可新爸,你笑什麼?”
秦可新把手指著秦劍劍說:“我是說五爺爺領的哪個小女孩隻有三四歲大,可是你得把她叫姑奶奶啊!”
劍劍聽秦可新這麼來說,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不知說什麼才好。
秦可新便推了他一把說:“你上我們家等著去,我去雷家壕我大伯家喊我爹;一會兒我們要上新莊裏陳老師的嶽父家拜謝陳老師哩!”
劍劍聽秦可新這麼說,便就說了聲“可新爸,那我在你家等著,你快去快回呀!”
秦可新告別秦劍劍,便向往雷家壕走去,下了那麵小坡,便就看見大伯的家了。
大伯的家在雷家壕老戲樓場子的正南麵,而朝西走不多遠,就是康素素家的柴窯,就在哪個地方。
秦可新有點好奇,便就走到柴窯門口,往裏麵看了幾眼。
見窯洞裏黑黢黢的,隻有剛進窯的門口有那麼一點光亮,秦可新便撿起一塊石頭,向柴窯裏麵猛撇進去。
倏兒,窯裏頭竄出兩隻走獸來,風馳電掣般從秦可新的身旁竄過。
秦可新驚出一身冷汗,定睛去看,才發現是兩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