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運似乎要在今天晚上發生突轉,本該極不般配的兩個年輕人,卻要鬼使神差地走到一起了。
康素素打心底裏反感秦臨西,要不是在一種利益的驅使下;要不是想早日跳出農門吃上商品糧,打死康素素,也不會和短舌頭秦臨西呆在一起的。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怪,越不想接近的人,卻不得不來接近他。
康素素不像接近秦臨西,但秦臨西他碎爸卻是一個能夠決定康素素終身命運的人。
就是在這個決定自己終身命運人慫恿下,康素素才將以前非常反感的秦臨西摟在懷裏,和那個叫胡彩鳳的女子,把一碗醒酒湯給他灌進嘴裏麵。
這時候,秦凱歌見秦臨西詢問康素素,康素素不回音兒,便就在秦臨西後氣窩扇了一把說:“不是素素姑娘給你灌的醒酒湯,還是誰給你灌的;當然還胡彩鳳!”
秦凱歌這麼說著,便把目光回到酒桌上來,看著八菜一湯一瓶西風酒說:“剛才我這瓜侄子想逞能,空著肚腹喝了三杯酒,結果便就趴下來!多虧素素姑娘,彩鳳姑娘給他灌了醒酒湯!來來來,我們閑話少說,言歸正傳,重搭台子再唱戲!夾菜夾菜,至於喝酒,諸位量力而行!”
康素素、李千帆、胡彩鳳、劉登科四人見秦凱歌這麼來說,便就重新抓起筷子,在菜盤裏戳搗起來。
這一年,李千帆的年齡是26歲,已經結婚;胡彩鳳22歲,找了個對象,並未出嫁;劉登科20歲,還沒有找過女朋友;而18歲的康素素,卻已經過早地跟秦可新相戀了。
秦凱歌給自己酒盅裏倒滿酒,自飲了一杯,看著康素素四人有點拘謹的夾菜動作,便說:“你們四個不要拘束,這一桌酒菜就是為你們準備的;我剛說了,大家都是積石原人,素素姑娘和我還是同村;吃了這頓飯,你們幾個便是塞北省秦劇團的專業演員了!”
秦凱歌說著,便就走到牆角落的那副衣架上摘下一隻黑皮包;把黑皮包拉開後,從裏麵抽出幾張紙說:“這是招工表,你們要是願意成為塞北省秦腔劇團一員,那就把這張表填了交給我!當然了,要是有什麼想法,譬如說和家裏人商量商量,那就暫時不要填;等商量好再填!”
秦凱歌一邊說,一邊把招工表給康素素、李千帆、胡彩鳳、劉登科每人一張。
劉登科把招工表拿在手中看了幾眼,便說:“秦叔,您為家鄉人辦好事,我們還有什麼遲疑的?劉登科跟您跟定了,這裏就來簽表!”
劉登科說著,便就坐到一邊去,把那張招工表攤開來要簽,這才發現沒有筆,便就說了一聲:“你們誰有筆?”
“我這裏有!”秦臨西搭了話,秦臨西似乎對他碎爸招收這四個人很感興趣,不是嗎?這四個人一旦跟秦凱歌去了塞北省,那秦臨西不就多了幾個同鄉和熟人嗎?因此,聽劉登科喝喊沒有筆時,就把自己的英雄牌水筆從胸前的衣兜中摘下來,雙手遞了過去。
劉登科接過秦臨西遞上來的水筆,很快把表填完,呈獻給秦凱歌說:“秦叔,我填完咧,您看看還有什麼不對的?”
秦凱歌接過劉登科遞過來的招工表,拿在手中看了一陣子,說道:“填得不錯,就是受過何種訓練這一欄中應該寫上‘受過秦腔戲曲專業訓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