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新絮絮叨叨把要說的話講完，便就對康素素道：“馬上跟我回去，人家團長舅舅還向興店公社的張幹事要人哩！”
康素素聽秦可新這麼講完，鬆開他的手說了聲：“秦可新，你是我的什麼人；這樣吆五喝六地命令我？秦可新，康素素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倆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的獨木橋！你走，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少在吱吱嗚嗚煩惱人！”
這句從康素素嘴裏說出來的話，一下子把秦可新嗆得蹊蹺冒煙；親密了兩三年的密友關係，難道就這樣結束？
秦可新不相信這是真的，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站立麵前的康素素，沒有再吼喊，而是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她。
“秦可新，你是我的什麼人；這樣吆五喝六地命令我？秦可新，康素素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倆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的獨木橋！你走，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少在吱吱嗚嗚煩惱人！”
秦可新把康素素時才說過的話重新回味一遍，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康素素對自己的態度變了！
秦可新痛苦地在心中喊了一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啊！”
心中喊著，昨天夜裏為康素素勞心費神的一幕便就像過電影，在秦可新的眼前浮現出來——
昨天晚上，秦可新從趙小燕家中走出來後便就回到永興旅社；向張振文道明他不想做專業演員，暑假過後要來縣上讀書的打算。
張振文也說：“其實可新兒的主意是對的，因為你隻有高小文化程度，要是學了戲，就會耽擱念好書幹大事！你走了之後，舅舅才覺得不應該過早地讓你做專業演員；你不做專業演員，不是照樣能唱戲嗎？而且唱得比專業演員還到位！”
張振文這麼說著，便就回頭看著秦可新問：“這個主意是不是也是趙光明的？”
秦可新聽張振文這麼來問，便就毫不顧忌地說：“是呀，我從團長舅舅這裏離開後，本來要去找素素姐商量做專業演員的事；可興店公社的張幹事說素素姐被一個大幹部叫走了；我就去找燕子姐！找到燕子姐，自然就得聽趙叔叔的意見！趙叔叔和團長舅舅剛才講的話一樣，說現在不念書做專業演員有點可惜；要幹大事情，就得繼續念書，上高中，讀大學！”
張振文聽秦可新說完，便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可新兒你說你去找康素素，康素素被一個大幹部叫走哪？怎麼回事！”
秦可新說：“興店公社的張幹事講的，他還把素素姐20元的出場費遞給我，我沒有收，便去了燕子姐家！”
張振文聽秦可新重新說了一遍，一把抓住他的手說：“走，我們去找張鎖讓！”
張振文和秦可新兩人走出永興旅社，來到大廣場的舞台跟前，舞台上的燈光已經熄滅，張鎖讓把後台的那扇小門鎖上，正要回旅社去，卻見張振文和秦可新站在麵前不說話。
張鎖讓見張振文看著自己不說話，有點奇怪地問：“張團，秦可新，你們倆這是……”
話沒說完，便被張振文打斷，張振文神色嚴峻地向張鎖讓跟前走了兩步，厲聲說道：“張鎖讓，我把康素素借給你串場子，此刻舞台都打折了，咋就不見女娃娃的影兒？”
張鎖讓聽張振文這麼一講，不禁一怔，慌忙說道：“素素姑娘沒有回到你們那邊去？這就怪啦！演出結束後，有一個小孩上後台來喊她，最後一個幹部模樣的人和她一起去了！”
張鎖讓這麼說著，定定神兒接著道：“在這期間，素素姑娘還回來過一次；我問她認不認識幹部模樣的人，素素姑娘說那人和她一個村的，叫她去說說話兒，我便沒在意；還把20元出場費給了她！怎麼，她沒有回你們那邊去？”
“回我們那邊去了，我還找你撈毛！”張振文有點惱怒地說：“到現在我連素素姑娘的影子也沒見著！”
張振文說著，加重語氣道：“你說人家一個黃花閨女，跟著老朽出來演戲，到現在不見個人影兒了，那就出了問題呐；你還大頭掮在肩膀上沒事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