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新和秦大勇在羅鎮街上分手後,便就拎著饅頭籃子,向外婆家中走去。
一拐過通向正街的那條街道,便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子,手中抓著一根掃帚棍,嘴裏直喊:“狼!打狼!狼!打狼!”
披頭散發的女人一邊喝喊,一邊向前行走,無神的目光裏散發著一種企及的焦慮。
秦可新向披頭散發的女人投去同情的一瞥,便就詢問身旁一個大娘道:“大娘,那個女人咋成這個樣子?”
大娘的年齡比可新娘長一些,見秦可新這麼來問,便道:“她是雙有的媳婦荷花,今年30歲,嫁到羅鎮後好幾年不生長;27歲才開懷,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嘟嘟;可在三天前的那個夜晚,荷花一個人在屋裏摟著嘟嘟睡覺,一頭狼不知怎麼從門裏麵衝進來叼起嘟嘟就跑!荷花喝喊著追出門去,狼已經不見蹤影;荷花就這麼喊著,一直喊到現在了!”
秦可新聽大娘絮絮叨叨把事情講述一遍,這才明白,人們傳說的小兒被狼叼走不是虛傳,而是事實。
目送著嘟嘟的母親荷花向遠處走去,秦可新在心中喊了一聲:“你們這些狼,秦可新晌午時並沒難為,還答應把狼崽找回來送還,哪知你們搶了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嘟嘟?嘟嘟如果被殘害,那麼秦可新就要把你們這些狼種全都消滅!”
秦可新一邊想一邊向外婆家走去,來到門口,便聽見“叮當叮當”的打鐵聲從院子裏傳出來。
秦可新拎著饅頭籃子從大門裏走到院子裏,隻見三舅、四舅、青路哥正在圍著大鐵爐子捶打鐮刀。
外婆依舊在上套的房間裏給幾個小兒瞧病。
秦可新站在院子喊了一聲,三舅、四舅、青路哥便就停下手中的活兒,不約而同地向秦可新這邊看來。
三舅眼尖,一瞅見秦可新胳膊上挎的竹籃子,便就把手向他招著,意思不讓秦可新聲張,快上鐵匠爐子跟前來;不要讓外婆看見了。
秦可新知道三舅企及竹籃子裏的白麵蒸饃,便就不想掃他的興,拎著饅頭籃子輕腳輕步走道鐵匠爐跟前;掀開竹籃子蓋兒,一把抓起三個饅頭遞給三舅說:“三舅您吃,吃完饃饃,可新兒有話要問!”
三舅接過白蒸饃吞咽起來,秦可新又給四舅和青路哥抓了幾個;三人正吃得饕餮時,外婆邁著一雙小腳從上套的房間裏“格寧根寧”走出門來。
走出門的外婆見秦可新站在鐵匠爐子跟前,便就“喲嗬”一聲說:“可新兒來咧,我知道你三舅盯上你的饃饃籠籠了!”
說著,嗔怒道:“你娘也真是,你們家又不是王百萬,隔三差二給婆送麥麵蒸饃咋成!你送的麥麵蒸饃,隻夠你三舅吃兩天的!”
秦可新見外婆嘟嘟囔囔,便就笑道:“外婆,你少嘟嘟兩句好不好,我三舅吃了我的饃饃,我要他幫我破案哩!”
外婆、三舅、四舅、青路哥聽秦可新這麼來說,便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不知什麼意思。
秦可新便就開門見山道:“大家難道不知道羅鎮的狼禍?”
“咋不知道?”四舅款款說道:“剛才還說這事哩!”
“這就對咧!”秦可新慷慨激昂道:“可新兒剛才從街上往家中趕來時,看見雙有的媳婦啦,他兒子嘟嘟被狼叼走後,她瘋咧!”
外婆聽秦可新這麼講,便就抹了一把淚水說:“雙有他娘40歲生的雙有;給雙有娶了媳婦,荷花一直不開懷;前年開壞後生了牛牛娃才3歲,沒想到被狼給叼走啦!”
秦可新見外婆抹眼淚,便就說道:“婆你甭難過,我讓三舅把這案破了,能把嘟嘟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