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權貴見得,把腳在地上跺得“咚咚咚”直響,噓歎一聲說:“賈權貴今日算是到了八輩子黴,處處栽跤!好好我給我給!你要多少錢!”
“五塊!”秦可新直言不諱地說:“現在就兌現,拿錢來!”秦可新把手伸向賈權貴。
賈權貴又一次傻愣眼,他沒想到秦可新這麼難纏,可是心中還是默默說道:這個混小子是活得膩煩啦!隻要他進了硬溝套,看他還能成不能成……
賈權貴這麼想過,便從腰包中掏出5塊錢遞給秦可新說:“給給給,給你5塊錢,你比你爺爺牛……”
囉囉嗦嗦的討價還價,軟打硬磨終於塵埃落地;秦可新看了一眼張子房老漢說了聲:“爺爺,我們去送羊吧!”
張子房老漢豎起身子,秦可新又道:“爺爺你先整治羊,我過去給五爺爺打聲招呼!”
秦可新找到秦大勇,把剛才和賈權貴死纏硬磨的過程講述一遍,秦大勇笑得山響,道:“可新兒,賈權貴被你整得真是哭笑不得!不過接下來看你能不能把狼崽順利弄出來,五爺爺在硬溝套二溝的崖畔上配合你,有什麼應付不了的事情立即呼喊:我會盡快趕過來幫助你!”
末了,秦大勇語重心長地說:“可新兒你這是積德行善;盡量不要動手,要不,出了人命;我們爺倆就脫離不了幹係……”
太陽升在東南方向的天空了,秦可新和張子房驅趕著羊和三隻小羊羔,在賈權貴帶領下,向硬溝套二溝緩緩而行。
也真怪異,有張子房跟著,身邊又有三個小羊羔,羊一聲不吭地向前趕路;當然,看見路邊上有青草和嫩枝,便就按捺不住情緒,迅速停下步子伸嘴去叼;有滋有味地吞嚼起來。
看見羊一路行走,一路吃草,速度慢得仿佛蝸牛爬山;賈權貴急似熱鍋螞蟻,想促張子房趕快趕上羊行走,可是又有不敢提及,隻能耐著性子被羊折磨。
磨磨蹭蹭,三人終於走進硬溝套,羊看見一處嫩草,便就不顧一切地趕過去一飽口福。
賈權貴實在按捺不住,這才衝著張子房道:“大叔,你能不能讓羊收斂一下,這樣磨磨嘰嘰,什麼時候才到二溝?5隻小狼崽等不及,就有餓死之虞!”
張子房見賈權貴催促,也就知趣地將羊攔回來,吆喝著,向硬溝套二溝裏走去;秦可新卻對賈權貴說:“賈大哥,你怎麼一下子弄了5隻狼崽?還要買隻羊來喂養;不要背著兒媳婦上華山——吃力不討好咯!”
賈權貴見羊已經走到三官廟前麵了,繞過三官廟就是5隻狼崽藏身的二道溝,便就不加掩飾地對秦可新說:“賈某之所以弄回5隻狼崽,那是因為省城那邊有人需要;說南方的動物園缺狼,狼這種動物野性十足,是動物園遊人最親睞的觀賞物;但南方基本上沒有狼,才上北方來購買;而且價格不菲;賈某才動了養狼賣錢的心思!”
秦可新聽賈權貴說完,心想這家夥的出發點倒也不怎麼罪惡;可他沒想過自己逮了狼崽,老狼趕過來把何雙友的嘟嘟娃給劫走了,何雙友的媳婦荷花差點神經!還有何雙友和他爹何老大,要是找不見嘟嘟娃,這個家庭恐怕就完啦……
秦可新一邊走一邊尋思,張子房老漢已把羊和三隻小羊羔趕上三官廟門前那條道路了。
沿著三官廟前麵的道路向西走,就是硬溝套二溝。
秦可新今早起來在崖畔上看到的一片青綠的硬溝套二溝,真正要用腳板丈量時,卻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道路兩旁的雜草樹木橫生,小羊羔一見卻興奮起來;在裏麵鑽出鑽進,不亦樂乎!
賈權貴見得,又一次催促張子房了:“大叔再不能讓羊放任自由,我們得盡快趕到目的地去!”
秦可新見賈權貴這麼來促,也想盡快看到5隻狼崽,便就幫著驅趕三隻小羊羔。
但三隻小羊羔根本不理秦可新的茬,該鑽還鑽;該跑還跑。
秦可新趕得氣踹籲籲,也沒把三隻調皮的小羊羔從樹叢中趕出來。
張子房嗬嗬嬉笑道:“可新兒你趕不走的,啥事都有拿法;現在隻有羊才能將小羊羔呼喚出來!”
張子房說著,便將正在啃草的羊一拽,牽著向前走了十幾步;羊見三隻小羊羔沒有跟上來,便就遙望著小樹林“咩咩咩”叫了幾聲;三隻小羊羔果然蹦蹦跳跳跑到羊跟前去了。
秦可新和張子房在賈權貴的帶領下,走到硬溝套二溝賈權貴東邊那座窯院前麵。
秦可新抬頭去看,隻見門口有一隻半人高的藏獒犬,藏獒犬跟前站著一個女人,她就是賈權貴的臨時夫人王翠翠。
王翠翠一見賈權貴領著兩個人,還帶回來四隻羊,不敢問怎麼回事,隻是看著賈權貴說:“掌櫃的,我把麵擀好咧,這時候下?還是待一會兒下!”
賈權貴見王翠翠這麼喝喊,白了她一眼說:“等一會兒,一會兒和這二位一起吃飯!”
說著,把手向西一指,對張子房和秦可新道:“我們上西邊那座窯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