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拉拉嘻嘻哈哈笑著,說:“可新兒沒說錯,雀雀進家門沒多久,便是老大啦;現在連我爹也得聽她的!”
晉雀雀“噗哧”一笑說:“你甭胡說八道,咱爹啥時候聽過我的來!”
秦可新打斷晉雀雀的話道:“好了好了,我們爭論這個,就說說篾匠吧!”
說著,頓了一下道:“我看拉拉對篾匠已經上心,你就說說其中的奧秘吧!”
秦拉拉把擦完汗水的毛巾放在一邊,看看秦可新道:“篾匠手藝其實不難,我學了不到三個月就掌握了簾子、蘆菲、簸箕、藤條等各式用品的編製手法!但做蘆葦編製的重點不在會不會,而是在熟不熟、好不好;我花了一年左右的時間才將編製的速度提上來咧!”
秦拉拉說著,嘿嘿笑道:“我現在不光編炕席,還編各種蘆葦製品;譬如說簸箕、草篩、笸籃;起先一天最多編製兩隻簸箕,熟練後,一天編成七八個;削根、抽蘆、軋蘆、剝殼、編織、刹邊……這些工序說來簡單,做起來則非常繁瑣。而且每一步都不能馬虎,上一步沒做好,勢必影響下一步;最終編製出的產品也就不牢固!”
秦可新聽秦拉拉說得頭頭是道,便就問了一聲:“篾匠手藝我能不能學?”
秦拉拉怔怔看著秦可新說:“你是念書的材料,將來要做大事,學這幹麼?不可!不可!”
秦可新笑得山響,秦拉拉接著道:“做篾匠除了這些具體的編製工序,還得花費許多時間進行蘆葦的挑選分類!蘆葦長短粗細不同,用來編製的物品也不盡相同;隻有選用對應的好材料,才能製成完美的產品。在編製時,所選用的繩子也頗有講究,江草繩最為結實耐磨;但尼龍繩出現後便取代了江草繩的位置;耐用與否,是衡量蘆編手工產品好壞的一個重要指標,就連這個小小的繩子也不能馬虎的!”
秦可新見秦拉拉說了一河灘話,說話中,也將腳底下的炕席子編織完畢,便就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道:“好啦好啦,今日的編織道到此為止,我們得出去玩耍了!”
秦拉拉身子骨本來就輕,被秦可新這個腳手都有功夫的人一拽,便像老鷹捉小雞,被提溜著離開腳下的葦席,來到門道的空地上去了。
秦拉拉被秦可新這麼提溜著時,腳手便就掙紮著喝喊:“可新兒幹麼?你要幹麼!”
秦可新將拉拉放在地上後,便就嘿嘿一笑,說:“我不讓你在這裏做小大人了,想讓你活動活動身軀!”
秦拉拉怔怔地看著秦可新問:“如何活動?”
秦可新壞壞地一笑,說:“還用問我?不知道半截老漢家的杏子熟透了嗎?”
秦可新這麼一說,秦拉拉便指著他揚聲大笑道:“你這個土行孫,原來想吃人家的杏子咧?變著法子給我找事兒!好吧。”
秦拉拉說著,頓了一下道:“可新兒、王麒惠、雀雀,你們三人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
秦拉拉一邊說,一邊解下圍在腰間的圍裙,一蹦三跳地向前奔跑去了。
秦可新看著拉拉跑去的身影,對晉雀雀說:“雀雀姑娘,你看這時候的拉拉才和他的年齡相當;要是整天蹲在葦蔑子上打炕席,那他早就成老漢咧!,以後要給他規定時間,不要整天弄篾匠這玩兒,該耍時一定要耍的!”
晉雀雀點頭稱道,王麒惠卻插上話說:“可新哥哥,麒惠剛才說了,我來晉雀雀家是來等你的,可你咋就不問我等你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