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苦見範書有意退走時便已大急,可牧野靜風擋在他與坑道之間,根本不可能越過牧野靜風攔阻範書他們,不由又驚又懼又怒!
他對範書太了解了,知道這時範書一退去,他與牧野靜風隻能待斃!
心慌意亂中,被牧野靜風乘機在他肩上添了一道傷口!
見牧野靜風執迷不悟,夕苦忿恨不已,嘶聲吼道:“既然你無動於衷,老夫便奉陪到底!”
心中打定主意,既然不可能攔阻範書的計劃,隻好先將牧野靜風打發!
範書站在坑道中,聽得身後慘烈無比的拚鬥聲,暗笑道:武功再高,可人蠢如豬,又有何用?
見前麵的人已開始沿一斜坡而上,立即以極快的手法向身側一處微凸的方石疾拍一掌,同時左手微揚,一枚暗器已無聲無息地射出。
懸掛於拐角處一盞燈籠本已被前麵的人點燃,這時立即又被範書射滅,他的暗器手法神出鬼沒,根本無人察覺,燈籠已滅!
頓時有驚呼聲傳來。
與此同時,範書身後的兩側石壁突然有七尺厚的青石板悄然滑出,數千斤的石板對合之際,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見其結構之精巧嚴密!
在巨石板對撞之時,範書的刀倏然而出!
但這時燈籠已滅,所以誰也看不見他的動作。
聽得“當”地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同時黑暗中傳來範書的一聲驚呼道:“夕苦好狠毒,我終是遲了一步!”
前麵的人齊齊停住,一青城派弟子驚道:“夕苦如何狠毒?”
範書道:“他竟把坑道堵死了,我道為何我等離開時他不攔阻,想必早就圖謀借這坑道困死我等,我的反應終是慢了些!”
言罷頗為惋惜地歎了一口氣,似乎很是懊惱!
眾人心道:原來金石交鳴聲是範書欲攔阻夕苦陰謀!一青城弟子聽範書之音後,不由惶然道:“倘若這坑道再無出路,那豈非……豈非大為不好!”
坑道內頓時一片沉默,想必每個人心情都頗為沉重。
範書忖了片刻,方道:“事已至此,我等隻有鎮定以對了,隻要大夥同舟共濟,齊心協力,天終是無絕人之路!”
他的語氣平和穩定,讓聽者頓覺安心不少!
範書摸到被自身射落地上的燈籠,重新點著,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了離他不遠的一行人,似乎都有些焦慮不安。
範書將燈籠舉高了些,照了照斜前方,吩咐道:“前方似乎還有路……且待我先行一步看看!”
眾人便側身讓範書通過,葉飛飛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
範書左手提著燈籠,右手握刀,麵有警惕之色,沿著斜坡向上走去,很快,那盞昏黃的燈籠與範書的身影便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隻有遠處的足音在眾人耳中回蕩!
隨著足音越行越遠,眾人的心也越提越高,黑暗中誰也看不見別人的神色,但從漸漸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中,皆可知曉他人心情!
葉飛飛心中思忖:他若是有不軌之心,在前麵設法阻擋我們,豈不是要糟?她的生活經曆使她格外地成熟格外地世故,已很難真正完全地信任一個人,雖然範書所做的一切都無可挑剔,但葉飛飛心中仍是有不安之狀!
終於有一個青城派弟子沉不住氣了,吃吃地道:“我們是否……是否該隨他而去?”
誰也沒有回答!
但片刻後,這邊已響起了紛紛遝遝的腳步聲,他們口中不說,心中都有了不安感。
這時範書的腳步聲已頗遠,極難聽清,若有若無。
眾人的步子越邁越快,越邁越大,雖然一路上皆是上坡之路,但每個人似乎都已忘記了這一點。
驀地,似乎在距離有二裏遠的地方,傳來“當”的一聲響,隨著又是一聲痛哼,因為坑道中極靜,所以即便是在二裏遠外的聲音,這邊聽起來仍是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