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向先生的腿之前還差點摔骨折,朵姑娘你一百多斤,坐上麵那麼久,實在是……有點兒戲!”林醫生口氣嚴肅,很不滿。
陶朵垂頭,自責,認真反省。
“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陶子墨在一邊興災樂禍,“就是這朵牡丹花的個頭兒,稍大了點兒。”
我陶朵抬頭,直直剜他一眼。
“子墨,不準欺負朵。”向淩睿立馬護短,“你們出去吧,這裏交給林大夫就好。”
陶朵擔憂地看著向淩睿,想他開口讓她留下來。
這時候,兩護士推了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儀器進來,看著怪可怕的金屬長架子。
他垂著頭,手緊攥著被子,似乎很痛的樣子。她想過去,就被陳子墨拉住,攥出了門,門立即被關上。
陶朵有些氣憤地甩開陳子墨,“你又發什麼神經?”
“你還不懂,阿睿不想你看那些,否則他會第一個開口叫你留下陪他。”
“這……至於嘛?”
陳子墨傲嬌地一哼哼,臉側到一邊不理人。
畢文菲走了過來,擺了同樣一張傲嬌臉,“子墨,你不解釋清楚,以陶姐的水平,哪能理解阿睿的用心良苦。”
“這倒也是。有人除了逃啊躲的,基本就不愛動腦子思考。”
好哇,這兩個討人厭的一丘之貉,現在是合著夥兒地欺負她現在勢單力薄,沒人罩是吧!
陶朵坐到一邊椅子上,抬起笑咪咪的笑,“是呀,有人未滿17就聰明絕頂,0歲才長出新頭發,這真不是一般人的水平能達到的高度。”
瞬間陳子墨就轉身直懟過來,“誰告訴你的!”咬牙切齒對著大門吼,“好你個向淩睿,你敢泄我老底,看回頭我跟你算帳。”
陶朵笑,“向淩睿,以後你欺負我,都由他來賠。有什麼委屈,必須全部告訴他。他的隱私嘛,必須用我的隱私做交換。嗯,就最後這一條挺麻煩。”
陶朵故做苦惱狀,笑咪咪地看了眼臉色已變的畢文豐,然後,打開手機,玩遊戲。
懶得再理那兩人瞎逼逼,她來這裏是照顧一個人,不是來受某些人的嘲諷欺負的。
還是掛著男人的腿問題,理論上來有病就治,何況關乎性命,可現在到了向淩睿身上情況就變得很複雜了似的。
後來,據威爾斯透露,向少在和她初識時,等了一周都沒碰到她,就倒下了。所以,她決定恢複爬樓的那,剛好沒見著他。直到威爾斯打聽到大廈管理員她又恢複爬樓了,第二才碰到麵。再桃花山之行的前幾,突然改由威爾斯送早餐,並不是因為她的拒絕,也是因為腿痛發高燒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再之後,聽她要去爬山,他剛好點,就開車去了龍泉,做人形標一直在前麵鼓勵她攀登。
這些前因後果一開,陶朵覺得自己罪孽更深重了。她撫撫自己的臉,心,你丫也沒長得傾國傾城、閉月羞花,頂多就是膚白貌美、沉魚落雁,咋就讓向大少這麼對你念念不忘,病入膏荒了。
哎瑪,讓她不厚臉皮都好難哦!
不知道該問他為什麼這麼拗,還是為什麼要這麼“害”她?也不怪林醫生對她是又愛又恨的了。
總之,目前的問題就是服他好好接受治療,不能再戴假肢。
“少爺脾氣太倔,對這事一直心裏過不去。當年在幕尼黑時給他請的心理醫生,都被他砸跑了。陶姐要有心,就多開導開導少爺。”
總覺得威爾斯還有什麼事瞞著她,或者,向淩睿還有很重要的事不願意告訴她。
男人的這種固執,有時候在女人看來很可笑,偏偏碰不得,逆鱗一觸,山呼海嘯。陶朵可不敢再害向大少又淌一次玻璃渣子,弄得滿身是傷。
突然,陶朵想到好像忽略了什麼。
今,醫生們進去的時間似乎長了一些,她有些急,在門外來回走了好多圈兒。
忍不住帖著門偷聽,這雖是個老療養院,可材料用得都實誠。門板叫一個厚實,隻約約透露出些聲響,聽得人似是而非,又像猜到什麼,更是抓心搔肺,心焦得很。她有些不甘心,幹脆就壓著門把,悄悄地往後推開一絲門縫兒,往裏瞧。
一絲嘶啞的呻吟,立時透出,隻看到一群白大褂擁在床邊,把床上的情況全擋住了。
光是這一點點聲音和景象,陶朵就害怕了。
時候上手術台的恐懼,在腦子裏留下極少的殘影,隻是那種感覺,依然讓人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