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肉痛,陶朵急忙轉回去,看著牆角冒火花的電腦,她的心肝寶本啊,嗚~~~~
“這是我的電腦。”
“我賠你。”
他一如初遇,口氣篤定,表情沉靜,墨藍的眸分明釀著一場未歇的暴風雨。
“裏麵有500萬稿子,你賠得起嘛你!”
“賠得起。”
“賠你個頭!那是我這三年的心血。”她幾乎尖叫,心裏有股沉怨也被他一分分勾起。
“賠你一千萬。”他硬著聲,“歐元。”
“向淩睿。”她吼了出來,“你神經病啊!”
“我沒有精神病。”
“你……你……”
還和當初一樣,她被他噎得就想甩手走人。哲人都了,不和傻瓜論短長,這裏肯定還有一個瘋子。
他垂下了眼,握著拳,“朵,你不懂嗎?為什麼你就不把它補好?”
那目光逼來時,她胸口一窒,撕扯出絲絲的悶痛,眼眶瞬間潮熱,她扯起唇角,“是,我從就是先兔唇。全家人都護著我,親戚朋友從來都舍不得我一句重話。我就是溫室裏的花朵,我在十歲前完全都意識不到這種事,會對我有多大影響和衝擊。”
她退到窗邊,吸著冷氣,咬牙切齒地,“我交的第一個男朋友是網上的,看到我的真麵目後就甩了我。隻,以後會找一個正常點兒的。為了他,我做過一次修補手術,做牙齒的錢,還是他給的分手費。我的老板同事,也不隻一次對我,我應該找個更好的醫院,可以做得跟正常人一樣。”
“如果一定要靠好外貌才能謀生交朋友,那我早就餓死孤獨死了。更不可能碰到向淩睿你!”
他,“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要求我?”
“向淩睿,你的情況跟我的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有什麼不一樣,不過是你在自欺欺人,不敢麵對過去。”
“我過,有些傷,整容也消不掉。”
“那麼你也該知道,隻要我還能站得起來,就絕對不做一米三的男人,隻能坐在輪椅上。”
他大吼著,將靠在床邊的輪椅狠狠推開,撞倒了旁邊的點滴架子,紮在他手背上的輸液管,又被扯了出來,帶著長長的紅線。
那眼眸中已經狂風驟雨,排山倒海的怒意掃向她,那裏她仿佛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仇恨,痛楚,倔將,固執,驕傲,無助又……可憐。
是,我們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殘缺的,可惜現實容不得人逃避。
“向淩睿,林醫生,你要是再戴假肢,再發炎,再流血,就有可能再截一次,難道你……”
“不可能!他們根本就是題大做,信口胡。”
“好,如果你現在隻是一般市民,這樣無良的醫院大夫我信。可是你明明知道林醫生跟你們家交情菲淺,是骨科權威,你還冥頑不靈,你這根本就是……”
這一刻,陶朵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總是紳士又溫柔的男人,“茅坑裏的臭石頭!”
“朵,我不想跟你吵,你出……叫威爾斯帶你去修電腦。”
她還想跟他理論,也許讓他發泄完那些幼稚的情緒後,就能乖乖接受治療,而不是又不要命地東奔西跑。可惜他揚起那隻手後,將一切善意阻攔在外。
她氣得抱起自己的破電腦,就跑下了樓,一腳踢中地上的石頭,大罵,“臭石頭,疼死活該!”
“噢,陶朵,你被向淩睿傳染了,見人就砸啊!”
“對不……”她下意識道歉,看清被砸對象後,覺得什麼都省了。
陳子墨很不爽,“道歉,否則本少爺……”
陶朵側身就走,懶得跟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嚼舌,無奈威爾斯追上來叫住她。是向淩睿的腿痛又泛了,不能陪她去修電腦,托陳少幫忙。她很想拒絕,那死不要臉的家夥拖了她就走,還頻頻跟威爾斯保證什麼會把她完璧歸“向”。
半時之後,陶朵被陳子墨拐帶到了一間豪華茶房包間裏,剛想逃就被他按下,很快就來了一個提著黑皮包的專業電腦維修師。
她仇富的毛病又泛了,想尿遁。
陳子墨不再拉她,翹著二郎腿,,“你跟阿睿認識這麼久了,還不清楚他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