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其實很忙,又是糖酒會,又是兩會。一到四月,車展、模特大賽,還有什麼快樂男女生的海選也拉開了。工作愈發忙碌,陶朵卻把自己的心給弄丟了。

拉七拉八地請了那麼多假,從來沒有對老編不好意思過,這次要做車展專題,她在王姐姐的示意下自告奮勇,承擔了網絡追蹤報道記者的職務。

本來她隻是個網絡編輯兼點美工,再做記者,似乎有些超過。王姐在總編麵前替她美言,看她寫的文案文筆很不錯,做個網絡記者絕對沒問題。她想,出門在外,多學習點技藝傍身總是好的,也不浪費她在媒體公司待這幾年。

於是走馬觀花地去集團蹭了幾堂記者課,三不到就混了張記者證,還是新聞總署蓋的大紅蓋,聽很有水準。

這晚,陶朵準備拿證兒到向淩睿麵前,顯擺顯擺幾的學習成果。

突然接到個電話,沒想到是畢文菲打來的,她,“這次住院,拖下太多工作,阿睿他又讓我重新排了行程,十要跑五個國家,那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陶姐,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可是為了阿睿,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們勸勸他?”

陶朵沒法拒絕與向淩睿有關的任何要求,即使預感有畢文菲插手的事背後,可能藏著什麼陰謀詭計。

匆匆趕到療養院,也沒顧得上吃晚飯,一進病房,居然沒人。原來放著很多工作用品的桌子,都清空了。

不會吧,他出院了?

陶朵抓了一個護士就問,護士指著型樓道另一頭,“向少在林醫生那……”

沒聽完她就衝了過去,事後她很後悔,衝動是魔鬼啊!

砰地一聲推開門,我看到向淩睿正在簽什麼東西,上前一看,上麵寫著“出院”兩字,也沒看清其他的,我急了。

“向淩睿,你要出院?”

他有些疑惑,“朵?”

“不行,你不能出院,前你還那麼疼,都流血了,必須再住幾觀察觀察。”

他的臉色一下僵了。

“還有那個工作程序表,十你就要去五個國家,而且還在三個不同的大洲飛,會不會太拚了啊?難道你不能改改,分成兩次去嗎?”

他眸色一深,問“你怎麼知道我十要去五個國家?”

“是……”她直覺地改了口,“剛才去你家,看到畢姐打的行程表,所以……”

他眉頭一皺,站了起來,柱著拐杖就走。

“向淩睿?”

“以後不要進我辦公室,亂翻我東西。”

這時候,她知道她又踩到他的底線了。

她上前要拉他的手,被他甩開,他走得很慢,卻很穩,拐杖柱在地上,發出很沉重的聲音,就像他壓抑的怒氣。

她揪著心,跟他慢慢走回了病房。威爾斯正在收拾東西,她才發現原來他工作用的東西,放在另一張更大的桌子上,並不是收起來了,隻是換了張更方便的工作台。

“向淩睿,我不是故意……”

他沒看我,口氣很重,“我以為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互相尊重,對方的隱私和意願。”

“是,你的沒錯。但是我是擔心……”

“沒必要!”

他口氣一下加重,一把扔掉拐杖,坐上床,她想上前幫忙他抬腿,他也把她手推開了。

“向淩……”

“朵,我不想跟你生氣。但是我想你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喜歡別人隨意插手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