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覺的時候,穆碧雪說和外甥女一塊兒,一聽之下,嶽川淵的心咯噔掉到地上,被人從頭潑下一盆冰冷的水,臉色刷地失落、惆悵又煩躁。
瞥一眼姐夫,你這死鬼,我就知道你一路上樂得屁顛屁顛的,認定今晚吃上嫩嫩的回頭草,牆壁掛窗簾——沒門。穆碧雪心頭咒罵到這裏,朝外甥女房間走去。
子夜,靜悄悄和。
按捺不住激動興奮、欣然自喜,心像泡在蜜壇裏,嶽馨雅摟著媽媽大讚“媽,你超了不起,都當上院長!”
也被外甥女萌態逗樂,不經心中,一團澎湃母愛洶湧襲上穆碧雪心嗓眼上,她淚眼泛光,親切殷殷摸著外甥女臉蛋
“小時候因為窮,上初中時常被同學欺負,所以我常常委屈得躲在被窩裏大哭,警戒自己一定要自強,活出一個範。”
“自從你爸爸迷戀上那個爛貨後,我才如夢初醒。”
“之前我太依賴他,活在他的光環下,失去了自我,大大小小的事總是叫他出主意,我自己想都不去想。”
“當我從你爸爸的依賴中解脫出來,自強、獨立,把診所辦的更上一個檔次時,你爸爸急了,可能有一種失落感和吃醋吧。”
“所以看到診所如日中天,如此火紅,中醫院卻日薄西山,縣政府的頭頭找到我,要我把診所和中醫院合並,我想這是一個機遇,毅然答應了。”
“馨雅,後天的高考,你要放輕鬆的去考,不要有任何顧慮。考得上最好,萬一考的不理想,也不要緊。”
“身為一個女孩,最重要的是要自強、自立、自尊,腰杆要挺直,腰板要硬。任何時候,哪怕結婚了,也不能依賴男人。”
……這個時候,在隔壁房間,孤枕難眠,嶽川淵在回憶著與小姨子頭一回來姑姑家的情景。鮮活靈靈的一幕好像就是身邊的事,想著想著,嶽川淵全身如同老房子著火,瘋起來好想不顧一切跑過去把小姨子摟在懷裏。
回憶著回憶著,嶽川淵體內那團邪火消退後,是擔心,擔心小姨子這與他女兒同床共枕,女兒又會被她籠絡過去,威逼他不許娶譚婕婷那個大美女。
昨夜聽小姨子今天要來陪女兒高考瞬間,一股沛然莫禦情感洪峰撞擊他大腦,一念之差,嶽川淵即要放棄譚婕婷,當場向小姨子求婚了。
想想,自己的女兒能有今天無憂無慮成長,多虧了小姨子這個不是母親勝過母親的媽媽,故而,嶽川淵愛譚婕婷同時,時常被一種良心折磨。
嶽川淵蒙在鼓裏不知道,小姨子這次來陪他女兒高考,她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她這個當媽媽的曆史該結束,要在高考之後,在外甥女回久依前,叫錢冬隆、嶽春香夫婦找個機會,把外甥女的身世對其說出。
第二天沒有機會說,直第三天下午送外甥女去考場後,回到嶽春香家裏,穆碧雪這才有機會。
臉露一種非常複雜神情,穆碧雪注視著錢冬隆、嶽春香夫婦,很認真很沉重地說“姑丈、姑姑,馨雅已經長大了,不出意外的話,馬上要上大學。我阿姐的事,等馨雅高考誌願一報完,你們找個機會,把事情真相對她說出。”
大吃一驚,夫妻倆相互看一眼,嶽春香說“碧雪,這事,還是川淵親自對馨雅說比較好吧?”
苦澀的一笑,穆碧雪蠻有主見地說“不。姑丈、姑姑,你們跟馨雅說,能起個緩衝作用,我們兩個不在她身邊,馨雅在你們麵前不會做出過激的事。”
讚許地點點頭,望一眼嶽川淵,嶽春香皺著眉頭“你說的倒也是,碧雪。”“碧雪,說句我不該說的話,馨雅這孩子已經離不開你了,這些年來,你也把她當作自己親身女兒一樣,不如你嫁給川淵吧?”
似乎嶽春香的話是在她意料中,沒有吃驚,隻是憤怒瞪一眼姐夫,穆碧雪怒斥道“姑丈、姑姑,他嫌我醜,哪會肯要我。恐怕馨雅前腳還沒踏進大學的校門,他就迫不急待要跟一個爛貨結婚。”
錢冬隆、嶽春香夫婦不相信盯著嶽川淵,懷疑他是不是腦洞大開了,穆碧雪長得這般漂亮,心腸又好,他還嫌她長得醜?
你個死鬼,我今天就叫你在你姑姑、姑丈麵前下不了台。悄悄看一眼錢冬隆、嶽春香夫婦,穆碧雪心裏大罵一句,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出她與姐夫不明不白的曖昧“姑丈、姑姑,在你們麵前,我也不怕丟臉,他娶了我阿姐,又要了我這個小姨子的黃花閨女身子,看上他公司裏一個比我長得漂亮的爛貨,他居然要娶她,要跟她結婚。”“姑丈、姑姑,你們幫我——碧雪說句公道話,他的良心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