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放心,我與微瀾本就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從我二人被派來這似錦樓的那一刻起,我二人便發誓誓死追隨小姐,不生二心,奴婢也知道小姐對於與禦王殿下這件事心有顧及,沒與奴婢二人說,盡管小姐平時拿奴婢與朋友對待,但奴婢們也不會逾越奴婢該有的本分,主子不說的,我們也不會多問,更不會背主告密,小姐大可寬心。”
微辰輕凝著眉頭,眼中神色微駿,聲音起伏平緩,深入人心,顯得十分真誠。
“微辰說得對,前幾次小姐外出,我二人亦有跟隨,奴婢們深知小姐會擔心我們去夫人處訴說此事,以此阻撓小姐,但小姐身邊值得信賴的人又隻餘我二人可得選,所以對於小姐前幾日的試探之法,我與微辰也是心有體會,雖前幾日對小姐與禦王殿下來往的事與夫人一樣頗有不讚同,但奴婢二人隻是想著在空餘時機勸說小姐,絕無有將此事告於夫人,讓夫人定奪的想法,奴婢們是斷然做不出那背主告密的事來的……”
微瀾也難得的收斂起往日的嬉笑神色,一副言行肅然的模樣。
“我竟不知你們一直以來的心理,是我平日裏太過懶散,沒太關心你們,往日後小姐我斷不會如此了。”
初錦心中有一刹那的驚愕,她不成想到這兩個丫頭平日裏俏皮嬉鬧,微辰更是一派閑定,竟能將她的心思看的這般透徹,更難得的是,她平日裏對她們不甚管處,隻是隨在她身後看看書,打理器具,也無多大恩惠。
就算是重恩也應是大哥對她們的知遇之恩,她一直覺得她們對她盡忠隻是於主仆之間的搭建,倘若沒有這份關係在,她們之間恐怕也不過就如那鏡花水月一般……
長長歎息一聲,初錦有些無奈的說道:“今日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隻是不知明日又該如何避開娘親的眼線了,這又成了一個麻煩……”
微辰的右眼輕輕顫了顫,表情一瞬間有些嚴肅,思索良久方才出言說道:
“小姐與康和郡主有多久未曾見麵了?”
聽見這話,初錦與微瀾雙雙一怔,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期然皆從對方眼裏看見了迷惑的神色。
雖心中疑惑微辰如何會以此相問,但初錦隻是想了一下便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
“大賽時至今日,大約已有半月有餘!”
微辰一聽,眉頭依然緊蹙著繼續問道:“前幾日好似康和郡主差人送於小姐一封信,小姐可還記得?”
“記得,那封信還是在前日裏姐姐差人送來的,信上說長公主於後日亭中設宴,邀我前往,這事可有什麼不對嗎?”
初錦心中的疑惑更甚,或是因著年紀還小,又是從小養於深閨,捧於掌上的緣故,初錦的一言一行都透著與這個年齡相符合的稚嫩與無暇,說話時每一個表情都真真實實的表現在臉上,讓人一覽無餘。
“康和郡主差人送信於小姐,門房處肯定也有人看見,那這事就好辦了…”
微辰那雙皺著的眉頭終於放緩,甚至於臉上還揚起了幾絲笑意。
“你是想……”
初錦似乎回味出了什麼,臉上顯得有些為難。
“這……能行嗎?”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點兒都沒聽懂啊?”
微瀾被她們之間的暗語攪的心神微亂,終於忍不住出口打斷。這種一個人被蒙在鼓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小姐且放心,這一切到時候就看我與微瀾的了,我們會準備妥當,讓你無後顧之憂的。”微辰連頭也沒有回過去看微瀾一眼,便繼續開口說道。
見微辰與小姐都不理她,且自說自話,微瀾在一旁真是急了,但知道小姐與微辰商量事情的時候,最忌諱別人的插足與打斷,隻得一個人在哪裏抓耳撓腮,默默等她們將思緒理清給她一句痛快。
“小姐明日去向夫人請安時,便可將康和郡主邀約一事訴於夫人,以探口風,相信夫人對於小姐與郡主之間的來往也是樂見其成的,到時候小姐隻需順勢而為,說一下與郡主詩詞方麵的較量與賞析,相信夫人也不會起多大疑心,這眼線一事也自然而然的解決了,若是仍然減少不了,那這事我也還有後招,不過事情能夠簡單一點兒總是好的,事情進行得如何,就看小姐明日去凝陽苑的表現了。”
這次微辰說的有幾分明白,微瀾倒也聽懂了大概,那張滿是控訴幽怨的臉上也終於放緩,稍顯出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