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為田舍郎,夕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這首詩,為多少男兒壯足了膽識,隻要經過努力,都會得到自想要的。豈料世事無常,世道並不是那樣簡單,在生活上栽跟頭的人比比皆是,有的知難而退,極少的知難而進,還有一部分,便做起白日夢,找生活的捷徑,誤入歧途,豈料越陷越深,無法回頭。
話說這賈虎,定時向齊貝勒上交這如數的銀兩,齊貝勒何人,賢治王爺的兒子,如今皇帝的侄子,這齊貝勒和這皇帝,來往也是極其密切,而這周府的收成,這齊貝勒也是上交皇帝,供皇帝開銷。
賈虎審過賬本,這洪福殺場是一直在盈利,豈料這收入卻一直在遞減。便叫來各個賭桌的看守,問個為什麼!
其中一看守道:“據好幾位荷花骰子手說,這幾年間,有一人,耳力超好,輾轉好幾桌,都可以盈利而走,輸的很少,據他們說,就是輸,看似也是故意而為,就連這樓上的雙層搖骰也混淆不了此人的耳朵!”
賈虎道:“竟有如此之人,聽起來超過我的耳力!看來此人從我們這裏拿走了不少!”
那守衛接著道:“不過也奇怪,此人好長一時間沒有來過!”
賈虎道:“此人有什麼裝扮?”
守衛道:“此人身高八尺半,著一白色大褂,手中拿一折扇,戴一嵇康麵具。”
賈虎道:“嵇康麵具?莫非是他?”
幾位手下問道:“主子知道此人?”
賈虎道:“此人不就是那先前為梓兒姑娘贖身的那位嗎?他不就戴一嵇康麵具嗎,而且氣宇軒昂,據探子說是大月國的太子!莫非你們的行蹤已被他識破,知道了此中厲害,不再來此地,或者,回了大月國。不過,他吃進去的,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給我賈虎吐出來!”
旁邊一黑無常道:“萬一此人不再來了,就是再來,他也知道有人認得他,必定重新裝扮,如何識得他。”
賈虎微微一笑:“我賈虎看夠了賭徒,不害怕賭徒贏,就怕賭徒不賭,賭徒不賭隻有一種情況,就是他死了,至於怎麼識的他,我自有妙計,我賈虎定會等他回來!”
說完,賈虎冷笑一下。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花紫雨和大胡子一唱一和,一邊經營鴻鵠街,一邊經營學堂,如今,這梓兒姑娘也為花家生下一兒一女,這老兩口樂的合不住嘴。倒是這花紫雨,平日忙於學堂,閑暇時就一起陪陪父母帶帶孩子,可是心裏老是缺點什麼,偶爾還有一點急躁。
寒暑易節,一日,這老兩口突然找到花紫雨道:“現在學堂孩子都去農忙放學了,離開老家也好幾年了,如今想回去看看,一家五口,順便給祖先上墳祭奠一下。”
花紫雨道:“如此甚好,我這就打理!”
花紫雨找到大胡子,把這事說了一聲,大胡子道:“如今我卻走不開,不能和你一同前往,老弟切記,莫要張揚,平安早回!”
花紫雨點點頭,便離開了!
一家五口,駕著馬車,向那涼州駛去,一路黃沙,一路黃土,可這路上,就是不少跑商旅的駝隊!
來到涼州,花紫雨打點住下,陪著父母祭奠先人,看了一下先前的鄰裏。
夜晚,花紫雨安頓好家人,說要看看先前學堂的先生,便走了。
花紫雨在學堂門口駐足,沒有進去,隻看到昔日同伴的房間還亮著蠟燭,定的是在秉燭夜讀。花紫雨徑直離開,去了先前的小屋,拿上先前銀票,在夜市買一普通麵具,便向樹林走去!
熟悉的黑白無常,熟悉的轎子,把花紫雨送到了洪福殺場!
花紫雨進入殺場,兌換了牙子,深吸一口氣,享受了一下這裏糜爛的氣息,花紫雨向裏麵走去,忽然覺得和先前不太一樣,隻見這柱子上都貼上了山水畫,其中一柱子,還貼上了嵇康的畫像,下麵正是嵇康最有名的詩詞《贈秀才入軍》:息徒蘭圃,秣馬華山。流磻平皋,垂綸長川。目送歸鴻,手揮五弦。富俯仰自得,遊心太玄……豈料少了兩句,花紫雨看著,如此好的嵇康像,這詩卻少了兩句,但看到下麵有筆墨,便拿起筆來,臨摹上文的筆跡,寫下:“嘉彼釣翁,得魚忘筌。”寫罷,看了一下,便很滿意的向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