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古與子驊一路奔來,一直在想著與畢半服研究解毒藥方的事。有他的藥丸是能治愈染病的病人,但是在他自帶的藥丸不足夠的情況下,如何能暫時遏製住病人疫病的進一步惡化,一路來,他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主持隔離區疫症病人的是半日城一個有名的神醫,叫楚一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精瘦老人。除了他之外,這裏還有來自半日城的十多個職業大夫、由官府征集而來的、周圍兩百裏內的神醫十數人以及半日城所有藥石鋪的夥計,以及官府派來的醫官和隨從,還有很多是從城中自動要求前來幫忙的誌願者。
上千人的隊伍在隔離區裏,仍然顯得忙忙碌碌,丁古與子驊剛走進隔離區,又看到後麵傳來了一陣喧囂聲,回頭看去,原來又有幾個染上了疫症的病人被官兵送了過來。
“楚神醫,有一個自稱是能幫上你大忙的丁姓少年找你,見是不見?”楚一生坐在案桌前,正在認真的研究著今天送來的疫症處理情況,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看都沒有看那個進來報告的侍童一眼,不耐煩的道:“又是一個想混點名氣的初犢,不見!沒事不要打擾我研究疫情,閑雜人等,一律不見。”
那侍童恭敬的應了一聲,跑了出去,不過片刻之後又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嚅嚅道:“楚神醫,那丁姓少年說,如果你不信,他可以在半個時辰內醫好一個重症的疫病病人給你看,不見他,你一定會後悔。”
“哦!”楚一生倏地抬起頭來,雖然不相信一個少年能有此奇能,但是他這幾天來每天晚上疫情稍緩之時都與來自各處的大夫們一起研究藥方,到目前仍然沒有大的進展,隻能把初級和中級病人的病發時間延緩兩天左右,病人一旦進入到高級重症,他們隻能看著他們痛苦的哀號著死去,做為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他是很不願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你讓他進來。”想了想,楚一生還是決定見一見這個少年人。
“就是你說有能力治愈重症的疫病病人?”看到丁古,楚一生眉頭一皺,儼然不相信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有此本事。
丁古一拉子驊到前麵,微笑道:“楚神醫請看此人,便知真假。”
楚一生初時一愣,仔細一看子驊,不禁興奮的從案桌上站起,三兩步走到子驊麵前,仔細端詳起他臉上的紅斑痕跡來。
“果然是曾經得過重症的疫病病人。”過得半晌,他興奮的叫了起來,上前一拽丁古的胳膊,顫聲道:“小哥兒,你是如何辦到的?有望了,病人有望了。”
那激動之樣,好像是他自己身患絕症偶得救命藥方一般。
丁古感覺得到這楚一生的確是在為病人有望得救而如此激動,對他亦是甚為敬佩,微笑道:“楚神醫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說來。”
“好,好,好!”楚一生忙放開他的手,親自請他到椅子上坐下,這才道:“老夫不急,不急,你小哥兒你慢慢說。”
丁古淡笑道:“其實晚輩對醫理藥石所知有限,能治愈此症全因身上有一前輩高人所賜的一瓶藥丸,半日城外四十餘裏處,也就是這位病人的村莊中,用那藥丸以無根之不稀釋,救了二十多個疫症病人。”
“已有二十餘例痊愈病人?”楚一生臉上再度露出了興奮之色:“小哥兒,你那藥丸還有嗎?”
丁古道:“藥丸倒是還有幾顆,隻是對於這一場大疫,隻能算是杯水車薪。晚輩一路行來,想到了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讓染病的人病情能夠拖下十天半個月,待京都禦醫救援隊伍趕來或是我們找到疫病毒源,或許這場大疫能得以控製。”
“哦,”楚一生知道他身上所存的藥隻有幾顆,雖然有些失望,但聽到他這般說法,臉上又露出了歡喜之色:“能拖上十天半月自是更好,那樣可以讓我們有更充沛的時間來研究藥方。這幾天來我們不斷的改良治療藥方,也隻能把病人的病情惡化時間延緩兩天,而且對重症病人一直沒有辦法。小哥兒,你說看,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