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個人都看著他,每一次都是慢慢地、毫無遮掩地將碗中的酒一滴不勝的傾入口中,相比於木博朗還有點兒酒溜出來,卻已高了一籌。
每人喝到第三十六碗時,木博朗已經喝得很慢很慢,一碗酒,都要分三次才喝得完,額頭上的汗珠比黃豆還要大,已然爬滿了頭臉。
“木博兄弟,看來你不行了,兄弟我可要加快速度了。”丁古端起第三十七碗,微笑道。
“我……誰說我……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木博朗舌頭已然打攪,臉已紅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一雙眼睛此時也布滿了血絲,身體搖晃,幾有站不住之勢。
丁古雖然有點頭暈,但是在“天機”“洗塵訣”之下,喝下去的酒精被他以極快的速度催化為酒蒸汽,隨風飄去,這三十六碗酒下來,真正化入他體內的,不過十之二三。
“好,那我們再喝!”丁古朗笑一聲,端起第三十七碗酒一傾而入,啪的一響,丟在桌子上,拿起第三十八碗,又是一傾而盡。
當第四十碗酒傾下之後,木博朗正拿著第三十八碗酒在那裏搖搖晃晃,想要對著嘴巴喝,卻怎麼也找不著。
丁古喝得興起,衣袖一抹嘴色,呼地一把搶過旁邊倒酒的聖族弟子懷裏的壇子,右手成抓,抓住壇底一邊,壇口傾倒而下,壇子還剩下的半壇酒便嘩啦啦地倒出了一道粗粗的酒箭,往他的口中灌去。
“好——”
眾人又是大聲叫好起來。
“嘭——”
一聲悶響,木博朗高大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爛醉如泥!
原來當他終於驚喜地把碗放到嘴唇邊時,卻突然感到天旋地轉,終於不省人事……
丁古也醉了,而且也是醉得不省人事。
當青龍壇的弟子把爛醉如泥的木博朗拖下去之後,他隻記得,興趣高昂的顏狂濤哈哈大笑著又拿了兩壇酒過來,說是要與他喝個痛快。
他後麵喝下的那半壇子酒,已經不再使用“洗塵訣”,而與顏狂濤對喝,他也不好意思用這“天機”中的秘訣,一壇酒喝完,他早就找不著北了。
悠悠醒來,感覺頭還是疼得厲害,眼睛都有點睜不開的感覺。
他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昨晚似乎在沉醉之中,還做了一個夢,好像是抱著哪個女子親熱了一下,隻是那感覺很模糊,似是而非。
鼻子裏嗅到一縷淡淡的幽香,那味道,很熟悉,好像是——輕靈身上的天然體香味!
呼地坐了起來,他頭上冒出了一身冷汗,忙自檢查自己的身上,發現身上的貼身衣服很是齊整,才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自己的所在來——果真不是在館苑自己的住處。
淺綠色的繡花錦被,上麵還殘留有他所熟悉的顏輕靈的味道,羅帳輕灑成半開狀,透過紗帳,可見兩個長長的書架並排在那裏,上麵擺滿了書籍,書架前麵,有一張精致的淺紅色檀香桌。
“看來,這裏應該是輕靈的書房。”丁古暗鬆了一口氣。想要想起昨晚跟顏狂濤喝完那一壇酒後之事,卻是越想越頭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爬了起來,看到自己的外套就放在鳳榻旁邊,趕緊穿上,方自穿好,便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小古,醒了沒有?我進來了。”
“是輕靈。”丁古整了整衣衫道:“是輕靈麼?請進。”
房門輕啟,一陣香風撲麵來。一身素錦緞裙的顏輕靈盈盈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瓷盅,身後還跟著一個丫環,端著一個銅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