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追前方草叢區深入大約兩百步處的草叢,突然有一段大約十餘丈寬的草叢倒下,而幾乎在同一時刻,熊熊大火燃起,南門追麵前的草叢從裏向外燒了起來。
而公冶平、仲孫駒、淳於良三人帶領的一萬五千人馬突然陷入一片煙霧之中,隊伍登時一片混亂,而隨入的六百鐵騎,也突然之間迷失了方向,隨著四周投進的“霹日彈”不斷爆炸,“轟隆轟隆”聲中,馬匹受驚,“唏嚦嚦”驚叫著直立而起,有很多鐵騎兵被甩下了馬來,馬匹則是不分方向的到處亂竄亂踏,慘叫聲不斷傳來,不少風猿士兵被戰馬踏傷踏死。
而且聖族“霹日彈”似乎很充足,隻要戰馬將要竄出,便又有“霹日彈”擲出,爆炸聲中,戰馬再度被嚇得回竄,持續蹬踏,向外衝的風猿兵再度遭到鐵蹄的肆虐,又是陣陣慘叫聲傳出,剛剛整得一部分的隊伍再度被衝散。
而能夠衝出聖族包圍圈的風猿士兵,往往沒有衝出多遠,前麵便會有密密麻麻的箭羽“颼颼”飛來,慘叫聲中,倒下一大片,後麵的士兵再衝上,又是密密麻麻的箭羽,也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少伏兵。
戰鬥開始不到一柱香時間,進入草叢的一萬五千風猿軍隊中箭的、被戰馬踩踏而死甚至被自己人誤踏誤傷的、被“霹日彈”炸傷炸死的不下五千人,數番突破不出之後,三隊人馬已然亂得一團糟,根本就組織不起進攻來。
最糟糕的是,他們竟然還沒有看到潛伏的一個敵人!
而南門追則是被草叢燃起的熊熊大火所攔,根本無法進入救援,敵人更是早就算準了風向,火起之後,嗆人的濃濃煙塵向他們逼去,他們唯有退出百丈之外,南門追看著前方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一時間隻有暴跳如雷的份。
在水中抱著仍然發著高燒昏迷不醒的丁古,壤駟弈一陣心疼,含了幾口水,連續給丁古嘴對嘴喂下。
或許是嚴重脫水的緣故,丁古在被她灌喂下五六口水之後,竟然醒了過來,壤駟弈一時不備,感覺到他的舌尖一攪,嚇得雙手突然一推,丁古的身體“嘭”地仰翻進水中。
“哎喲——”
手推開之後,才發現不對,忙自撲衝上去,將倒入水中的丁古扶住。
此時丁古的頭臉已然浸入水中。
“嘩啦”一聲,將他抱起,替他拭去臉上的水,發現他臉色竟然在這頃刻之間由發燒時的赤紅變得蒼白如紙,內心更是歉疚,急道:“古古丁,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丁古醒來之時本來還有些迷糊,給她這一推一嗆的,雖然差點兒背過氣去,卻反倒清醒了過來。
“死不了。”說了一句,咳咳兩聲,從她的懷裏掙著站起,向她瞧去,卻突然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的,然後隻覺得鼻孔一熱,不自覺的伸手一摸,卻是鮮紅的血……
“殺——”
“殺——”
“殺——”
“殺——”
“殺——”
就在公冶平等人下令斬殺戰馬之後,五個方向突然響起了齊整的喊殺聲,聖族勇士們如潮水一般湧進,乒乒乓乓兵器碰撞聲和慘叫聲不斷傳來。
一支是散亂之兵,一支是早就憋足了熊熊戰意的熊戰之師,而且是在草叢深處布下了奇陣,五個方向遙相呼應,此進彼出,彼進此出,竟然是直衝變換,不過數個來回的衝殺,剩下不足一萬人的風猿軍隊死傷殆盡,公冶平、淳於良、仲孫駒三人本是風猿王國的馬上戰將,沒有了戰馬,卻哪裏是聖族高手的對手,各自被聖族一名高手纏住,雖然奮力抵擋,卻隻有敗的份。
而聖族的各壇將軍各施奇技,配合著五行穿梭大陣交叉斬殺,每人斬殺敵兵不下百人,刀劍斬下,從無活口,令得被打得戰戰兢兢的風猿將士更是嚇破了膽,失了方向,成了聖族勇士刀下的魚肉……
“公主略施小計,殲敵一萬五千人,經此一役,風猿王國的軍隊一聽到公主的名頭,隻怕便會聞風喪膽。”陪同顏輕靈站在後方的貼身丫環春蘭秋菊四婢是從便侍候著顏輕靈的,此番出征風猿王國,也隨她出來了,顏春看到戰鬥已接近尾聲,便笑道。
“春姐,那還用你說?公主的智慧天下第一,區區風猿王國,哪會放在公主的眼裏。”顏菊笑道。
“你們錯了,此戰一過,定會引起敵人的注意,我們隻不過是五千兵馬,要想對抗對方的二十餘萬大軍,倘若正麵對抗,殊無勝理。但願傅長老和蕭將軍狙殺計劃能夠成功,隻有除了壤駟弈這女人,造成敵方陣腳大亂,我們才會有更多的機會。”戰鬥即將結束,顏輕靈臉上反倒顯得極為凝重起來。
“古古丁,你怎麼了?”看到丁古鼻子突然流出血來,壤駟弈大駭,以為他是內腑受了嚴重的傷,抓著他的肩膀驚問道。
及見他隻是傻愣愣的盯著自己的身上看,忙自低頭瞧去,“啊”的尖叫,轉過身去,芳心劇跳起來……
原來在龍卷風之下,她的衣裳在丁古的力護之下雖然得以保住,卻也破得不成樣子,加上背著丁古一路蹣跚而行,破口撕扯更寬,上半身露出了近半的肌膚,再加上剛浸過水,婀娜的身子若隱若現,比之丁古當初與郭維赤著相對之時,更讓他感到血液沸騰,鼻血便不自禁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