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幅情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雲菲和十七侯子已經失寵,被那侯後針對,以後都沒有好日子了。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會強出頭。
雲毓則是呆呆地看著十六侯子,取走了藥玄的救命玉髓,如同失了靈魂一般。
“母妃,我沒事的,沒有玉髓我也不會有事的。”
“這些都會回來的,一定會拿回來的。”
藥玄安慰著雲毓,拳頭不由得握緊,一股不屈的意誌猛地成型。
不管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誰,不管以前這個“藥玄”多麼無用。
今天的事,藥玄都不會讓它再發生了。
……
夜深了,更深露重。
藥玄依舊坐在冰冷的石凳上,隻是披著一件外袍。
“這具身體雖然由我主管,不會繼續病死了,但是修為都沒有,終究是凡人,難成大器。”藥玄心裏暗想道。
雲毓之所以在意那紫霄雲露髓,就是因為這具身體太過病弱,不用天材地寶,都不能活到成年。
藥玄今日給出紫霄雲露髓,也屬無奈之舉,這偷盜國庫罪名坐實了,他要是不交,就真的要進入天牢,死翹翹了。
“三百年了,想不到我修為居然這麼低,若是一日不成為武者,就永遠要受這種屈辱,永遠看別人顏色。”
這番不光為了自己,去找那個虛靈界的無上帝後複仇,就算是為了雲毓,藥玄都必須強大起來了。
今日受到的屈辱,就是自己的實力太弱,無法反抗,不被人看在眼裏,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就連屬於自己的靈藥都被奪走。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強者,自然擁有一切能力,要想獲得別人的尊重,自己必須強大起來。
在虛靈界,要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必須要進行一種“血脈印記”。
所謂的血脈覺醒,就是開啟諸神留在人族體內的武道天賦,令血脈蛻變,產生靈性,沒有開啟“血脈印記”的人,永遠修煉不出真氣,也永遠無法成為武者。
藥玄已經十七歲了,依舊沒有開啟“血脈印記”。
過了十七歲,若是再開啟“血脈印記”,也過了修煉的黃金年齡,再修煉也沒有了意義,成就有限。
同樣都是真武侯王的兒子,為什麼那個十六侯子就能掌握兵權,如此霸道,不把同為侯子的藥玄和雲妃放在眼裏。
因為十六侯子在十二歲時候,就已經開啟了“血脈印記”,品階還不低,有著四品的濃度。
也正是這般品階的“血脈印記”,十六侯子年紀輕輕,二十多歲就能獨掌兵權。
“隻要我覺醒了血脈印記,憑我對《藥帝九靈典》的感悟,哪怕起步遲,也能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
《藥帝九靈典》正是虛靈界六帝之一的藥帝所創,當世之中,除了藥帝和藥玄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看過。
而且在這南荒大陸,真武侯國內,沒有哪本經書,比《藥帝九靈典》更高級了,甚至等階的經書都沒有。
“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希望這具身體不要再倒黴了,起碼得覺醒血脈印記,哪怕是最低一等的印記也行。”藥玄雙拳緊握,有一絲的緊張。
他不怕修行困難,就怕連修行的資格都沒有,隻要能給藥玄一個開頭,哪怕是最差的血脈印記,藥玄都有自信,憑借他對藥道的感悟,嗑藥也要嗑出一個絕世高手來。
而且,藥玄不僅擅長煉藥,還擅長煉毒,深得其父真傳。
屋裏的雲妃,細心地將房間收拾好,然後便扶著藥玄,進入屋裏休息。
“玄兒,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祭祀大會。”
說起祭祀大會時,雲毓麵容都有股淡淡失望。
這都十七年了,藥玄還沒有覺醒“血脈印記”,明天是最後一次祭祀大會了,這次若還是不成。
藥玄這輩子,都隻能當個普通人了。
“母妃放心,我明天一定能覺醒血脈印記。”藥玄躺下床後,道。
“好,母妃相信你。”雲毓淡淡笑了笑。
藥玄都已經十七歲了,她早就不抱希望了,因為過了十七歲,幾乎不可能再開啟血脈印記了。
不過,藥玄的這份心,卻是讓雲毓很受感觸。
無論結果如何,藥玄能平安活著,對雲毓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