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絕望(1 / 2)

黑乎乎的鈍斧當頭劈了下來,這下子要是被劈著了,估計我這腦袋瓜子直接要開瓢,以後也用不到了,不過出水之前我意識到可能會有什麼東西襲擊,有了心理準備,千鈞一發之際猛的側開了身,斧刃沿著脊梁背就擦了過去,頓時火辣辣的疼。

這人見一擊不中,橫著斧頭再次削來,我手中雖然還拿著仿製軍刀,但這人居高臨下占據地勢,我卻在水中使不出力氣,隻好雙腳一蹬水底樹根從水麵竄了出去,順勢抓了把稀泥往他臉上砸,這人躲閃不急被砸個正著,手中斧頭胡亂劈砍也沒了方向。

我趁機遊到另一邊,準備爬上去,在地麵上憑我這一米八的個頭一百五十多斤的肉,打鬥起來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可就在這時水下似乎有個人拉著水草把我的腳裸一圈又一圈纏的死死的,我用力掙紮了兩下紋絲不動,心中一陣急跳,斧頭人可以對付,那神出鬼沒的紅衣女鬼卻令我無可奈何,莫非她……鑽入水底下了?

斧頭人這時終於追了過來,花褲衩子皮拖鞋,亂遭遭的頭發,消瘦的長臉,我一眼認出了他,再也憋不住怒火破口大罵:“張保?!原來是你這雜碎!你想殺我?你瘋了!”

“咯咯咯……”

張保口中發出古怪的聲響,就像是母雞剛下完蛋又撿糧食吃的那種,這解釋也許不恰當,但實際上比這還要糟糕,簡直不似人類能發的出的,他絕對有問題。

“咱們遠無怨近無仇,記得上次你媽心髒病發還是我給送的醫院,回頭你又是送煙,又是要給車子加油我可一樣都沒要,你難道都忘記了?施恩圖報非君子,忘恩負義是小人,我自問還算心胸坦蕩的一條漢子,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我一邊和他聊天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麵掙紮著要擺脫水下雜草。這會才有功夫打量四周,這裏果然是公園中心湖,是六十年代時由人工開鑿而出的,方圓幾百米,深水處三四米,岸邊一米左右,水質清澈,裏麵養著些金魚烏龜和自生的野魚,附近小區的大爺大媽早起習慣性的沿著湖邊跑步晨練,湖中心還有個亭子,經常有些老文化站的退休工在裏麵拍板唱大戲。這種環境實在沒辦法也隻能遊去亭子了,希望老僧頭的黃光能幫我避開下麵這鬼東西。

“混蛋!”

張保身子發抖,拿著斧頭對準我的腦袋,咬牙切齒說:“我當然要殺你,你該死,你這狗娘養的!”

雜草捆綁的太緊,雙腳都有些發麻,硬是掙脫不開,這時聽見張保無厘頭的罵人我也怒了,“你這變態,要殺我總得給個理由吧?我又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麼說我該死?薩達姆該不該死?日本鬼子該不該死?有種你去拆了靖國神社,去摧毀基地組織!跟我牛逼什麼!”

張保身子抖的更加厲害,那把斧頭也跟著晃晃悠悠,我咽了口唾沫生怕他突然甩過來,這時聽他說道:“我妹妹死前是不是跟你聊過天?我的女人為什麼老是去你房間?你要奪走我的一切嗎!你這混蛋還不該死?”

這哪跟哪,我心裏納悶,突然想起那天房間裏房間內亂七八糟,莫非是紅衣女做的?她要找什麼?正在這時張保見我沉默一斧頭狠狠劈了下來,我隻能忍著恐懼深吸一口氣鑽入水底,頭上啪的一聲響,斧刃差之毫厘擦著頭皮而過,驚的我胸口砰砰直跳。

這時月亮更加皎潔,水底也不是那麼暗了,睜開眼睛模模糊糊能看清一點方向,我發現腳上纏了兩大團黑白相交的東西,靠近一看頓時心中惡寒,這哪裏是什麼雜草,分明是長長的頭發和白花花的豬腸。

如今頂上有個喪心病狂的人在等著打地鼠,一口氣老了抬頭就是個死,我顧不得心驚,拿著仿製軍刀插進頭發豬腸中使勁的切割,暗中卻好奇這倆種東西是怎麼鎖住我的,疑心一起就順著頭發和腸子往前看,這一看便看見了一雙慘白的手,我心裏直打突,順著手臂往上看,眼前出現一張慘白的人臉,漆黑的瞳孔散發著詭異的幽光,嘴角還帶著一絲邪笑。

我大駭失色肺中的一口氣跑了一大半,咕嚕嚕的冒出一串水泡,這人臉是小黃毛,那天出車禍我親眼看見,永遠也忘不掉。

此時頭發被他抓在手中,而腸子根本不是豬腸,是他那腐爛的肚子中拉出來的,他見我看他笑容更甚了,抬起灰色的幹枯手爪就抓了過來。

仿製軍刀還纏在頭發腸子中,雞血子落水的那會也不知掉到了什麼地方,此時身無長物,又不敢賭老僧頭那可能存在的黃光會不會出現,慌亂間我隨手抓起鐵疙瘩的吊繩往小黃毛那張爛臉砸去,水流浮力大,鐵疙瘩打著轉兒沒準頭,眼看小黃毛的爪子就要抓來,我心中惡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