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海連忙點頭,說哪怕豁出性命也一定幫你老人家辦成了,您盡管說。老頭兒滿意的撫著胡須,說自己是茅山正宗僅餘的幾人之一,道號玄真,與一個叫胡勝龍的人有過節,其中來由,說來話長。
胡勝龍此人是胡化漢人,祖上名叫拿懶。鐵魯呼呼兒,女真貴族之後,大金朝滅亡後,為躲蒙古兵災便偽裝漢人,流浪漢地,早先拜在一位異人門下習的一身觀山摸金的本領,後來跟隨蒙古汗國江南釋教總統楊璉真伽,破五行陰陽,斷寶鑿壁,將南宋皇帝陵寢破壞的一塌糊塗,而那皇帝陵墓的風水卻是茅山的一位前輩高人參與布置,那位高人曾在南宋高宗皇帝陵寢中落下一柄道教至寶如意降魔杵鎮壓邪氣,這寶貝通體光亮、色彩奪目,就算不識貨的人也知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其實此物除了能克陰邪之物外對茅山更是至關重要。後來被楊璉真伽獻給了蒙古薛禪汗忽必烈,這薛禪汗視若珍寶,每日把玩,漸漸竟覺身體舒泰無病無災,於是整日不離左右,後來真金皇太子病逝,忽必烈悲痛之下將最喜愛的寶貝陪葬最疼愛的兒子。
一晃幾百年過去,胡勝龍得到祖上遺留的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在蒙古高原圖拉河流域某處盜掘了真金皇太子墓穴,從中取出如意降魔杵,此後仗著寶物一路平坦倒鬥無數。
後來玄真道長得知消息前去討尋,並許下以物換物的前提,不料胡勝龍不但不給反而大加羞辱,玄真道長惱羞成怒,便要布法略施薄懲,誰料這胡勝龍機緣巧合得到一位名叫靈道的神秘人相助,最後逃之夭夭,一直不見蹤跡。
玄真此次其實是聽說了張福海的名號專門尋來,就是讓他幫忙找到胡勝龍,用紅手絹的手段將如意降魔杵盜出,沒想到卻巧合的遇到張福海厄運纏身。
張福海聽完暗自裏琢磨許久,覺著勝算不大,就如實對玄真說:“道長既然開口,我自然沒有不遵從的道理,隻是那胡勝龍我聞所未聞,這天下又如此之大,人海茫茫要怎麼才能尋到他?而且就算找到,還有一個靈道……”說到這裏他頓住了,言下之意你都對付不了我如何能行?
玄真老道嗬嗬一笑:“你不必擔心,那靈道隻是路過,此人脾性古怪,當時隻是毫無理由的順手為之而已,如今已不知去了哪裏,而胡勝龍此人我算出就在正西方,離此九百九十九裏。”
西方九百九十九裏,這範圍可大了去了,張福海略一沉思,暗道我前去尋找,留這老頭兒醫治安兒,就算找不到那胡勝龍,安兒也在漸漸康複,到時一切再做計較。
於是他直奔西方而去,路上聯絡當年好友,一起幫著打聽,這一走就是一年多,可那胡勝龍無論如何探查始終杳無音信,中途他回來一次,見玄真麵色不愉,隻好再次出去,就這樣來來回回過了三四年,老頭兒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言辭犀利的訓斥他:“你若再這麼敷衍了事,休怪老道無情!”
張福海慌亂起來,以老頭兒往日裏展現出的手段,要製自己簡直輕而易舉,搞不好就是引狼入室啊,當下他陪著小心發了一通毒誓,這才令老頭兒臉色緩和了一些。
這一日張福海正趕往河南途中,有一江湖朋友尋到他,對他說:“你這兩年要找胡勝龍對嗎?”
張福海很驚詫,問這人莫非你有消息?這人神秘一笑說,你不用找了,那胡老爺子乃倒鬥北派的泰山北鬥,名諱正是胡勝龍,隻是輩分極高,江湖人都敬稱一聲胡老,極少有人知道他原本名姓,前些日子他老人家已經病逝,如今他的弟子大包頭正在湖北赤壁古戰場西七十裏的牧羊寨恭候大駕。
張福海一聽這話,冷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千尋萬尋尋不到,聽這意思人家早知道自己的存在,如今還送上門來了,這樣一來就失去了盜之一字,如果自己失敗……他想起家中老頭兒那雙陰寒的眸子,忍不住打個哆嗦。考慮再三他咬咬牙,就算對方是鴻門宴,也要去闖一闖,何況這幾年也沒把自己的目的散出去,一切還大有可為,當下便跟著那位朋友前往。
到了地方,大包頭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正在噌噌的磨著刀,身後站著十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一個個麵帶不善的盯著他。張福海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練就一副毒眼,一瞧這架勢就知道對方外強中幹沒什麼大本事,當下心中存了幾分小覷,暗想暗盜不行那就明盜,拐彎抹角不是我的風格,於是直接說出來意,那十幾個漢子勃然大怒,抄家夥就要動手,原來那寶貝如今已是人家的鎮宅之寶,哪能說拿就拿,不料大包頭嘿然一笑,製止眾人對張福海說,我師傅生前曾經高人點撥,說這寶貝早晚會有人來取,隻是沒想到會是你這癟三,那寶貝如今就在正堂上放著,老子倒想看看你怎麼取。
張福海也被激起了一身傲氣,對眾人說:好說,七天後子時三刻,按江湖規矩,我獨自前來取走。
雙方約定好日期,七天後的晚上張福海果然來了,不過這次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八個,另外七人都與他有過命的交情,而且都是練家子,身體靈活攀牆走璧不在話下,當晚八人無論是衣著還是發型都是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