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這女孩子不是人!(1 / 2)

按照地圖的指示我們一路向西,很快出了鎮子。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田地,此時覆蓋了一層積雪入眼白茫茫一片。沒有房子和樹木擋風,我們的衣擺都被吹的輕輕搖晃,雪沫子順著領子鑽進去涼嗖嗖的。

“大師貴姓啊?”

侯八裹緊衣服跟了上來,他身上還背著裝有家夥事的箱子,走起路來左搖右晃叮叮作響。

說實話捉鬼降妖這碼事我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見他毫不愛惜引以傍身的東西,眉頭就是一皺:“我姓韓,你小心點別撞壞了。”

“知道、知道。”

他小心翼翼反手把箱子抱在懷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圖紙上的路線按比例來看應該還有不短的路程,為了緩解心裏的壓力,我就和他聊了幾句,這侯八他爹是做木匠的,以前專門給人做些桌椅板凳,他從小跟著學,練就一身木工手藝,原本這也算是一門鐵飯碗,但隨著社會的發展手工木具漸漸被淘汰了,他頭腦靈活,見機的早,走一個做包工頭的堂姐夫關係給工地裏送木料,後來越做越大,生意範圍也越加廣泛,就成了個不大不小的建材商,錢來的非常快!

侯八這時咳嗽一聲一臉的唏噓說道:“這年代要想吃的開,還是要靠腦袋,要學會投機倒把,年輕人怕累怕苦、怕麻煩、好吃懶做,還想發財那是不可能的,瞧瞧現在的大學生一個個文化挺高,傲的不行,到頭來還得低頭給我們小學生打工。”

我暗暗佩服這位的心裏素質,估計孩子在他心中不一定比他的生意重要到哪去,說道:“那也不能一概而論,文化高總有文化高的好處,付出同樣的勞動力和智慧,他們絕對混的不會太差,而且腦袋靈活也有一直悲催失敗的時候。比如我吧,平時自認腦袋還算聰明,但摸爬滾打好幾年要不是貴人相助隻怕還不知窩在哪裏吃泡麵。”

侯八說:“大師你說笑了,就憑您這般手藝,要想出去撈錢,那絕對比誰都要來錢快,我聽說上海香港那些大城市的老板都特迷信,裝個馬桶都要看風水,而市麵上的風水先生大都是假把式,像您這樣真槍實彈的真高人,那夥土老財還不得敬若上賓,金銀財寶拚命的往您懷裏塞。”

這家夥的口才真讓我刮目相看,不過想起靈門術中消失的一些東西我心裏黯然一歎,這年月用玄學賺錢也隻能是幫人看看風水了,而我隻會一些詛咒殺人、驅鬼降妖的手段,誰家有鬼老讓我抓啊?關鍵鬼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想想都讓人覺著害怕。

其實靈門術中還有扶乩、跳大神與薩滿教的觀星預言等等,但這裏麵學習一下觀星定位之術還行,其餘的不敢碰,雖然不知其中具體細節,但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神仙”上身怎麼想都覺著瘮的慌。

倆人邊走邊小聲聊幾句,這時前方出現一條人工河壩,高高隆起仿佛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龍脊背。鄉下開掘人工河,是國家號召用來灌溉田地用的,從六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扒大河工程”就沒停過,可惜到了現在大都用來養野魚了。

侯八這時還要暢談一番,我側耳傾聽,突然一把捂住他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們現在處於下風頭,就在剛剛上麵斜對角隱約傳來一陣說話聲。

大冷的天,深更半夜荒郊野外有人聊天,鐵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侯八也聽見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們都很好奇,就弓著腰悄悄貓了過去,這時聲音更加清晰了,一個粗嗓門道:“師叔您、您說剛剛遇到鬼了?”

另一個聲音說:“不錯,而且不止一隻,非常的厲害,雖然憑我的手段要治它們不難,但咱們是幹什麼來了,為了這事不值。”

我和侯八麵麵相覷,這不是前麵悟因道長那夥人嗎?

這時粗嗓門又道:“真是可惜了,這孩子生辰八字和屬性都符合師傅的要求,竟然遇到厲鬼奪食太特媽氣人了,我們白費這麼長時間的功夫布置。”

悟因道長嘿嘿一笑:“這種孩子雖然難得,但遇厲鬼索命隻怕活不了幾天了。憑你師叔我的本事,再找一個不算難事,何必把自己搭上呢?何況還有你師父的那隻小心肝狐狸,聽說她找了個命格極硬的小家夥!”

侯八突然牙齒咯咯直響,起身就要衝去,我連忙一把拉住他,再次把他的嘴堵上。

“誰?”

悟因道長耳朵很靈,我們發出的聲音極其輕微,依舊被他發現了,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這夥人不知是做什麼的,搞不好要被殺人滅口啊,二對八連跑都跑不了。

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師叔你太敏感了,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人?”

“是嗎?那走吧!大冷的天!”

幾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侯八掙紮著要爬起,我沉思一下連忙按住他壓低聲音說:“冷靜點,沒走完,小心被對方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