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清阿克嘀嘀咕咕在說什麼鬼話,想安慰他幾句,和他們不太熟,又不知從何說起,站在一旁一時間進退不得。
過了會阿克終於平靜了下來,頹然的坐在地上,低著頭唉聲歎氣。我見狀遞給他一根煙,兩人默默抽了會,我問他怎麼辦,他對我說,龍蘭婆婆曾經告訴他,要是有一天她死了那就是腦了“仙家”,以後不能替人消災了,把她用草席卷起來埋了,不要活葬也不要墓碑和隆起的土堆,塵歸塵土歸土。
“我和婆婆幾十年的交情了,她救過我的命,並且讓我隨意賺領路錢,如今她死了,我才覺著良心不安。”阿克忍不住的抽泣,說道:“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讓婆婆死了也難安心,她似乎對你很反感。”
我歎了口氣,誰知道這老太太遇到了什麼事,伺候那所謂的“仙家”一輩子,到頭來“仙家”也保不了她。見這裏也找不到答案了,我隻好轉身出門,剛剛老太太信誓旦旦說的那位大公主令我十分費解,這年月哪裏還有什麼公主,就算是有我又怎麼會招惹到她?
到了宋小青家,房門虛掩著,屋內一切如常,我打開燈,四處打量一番便躺在沙發上撥打陳津津的號碼,結果依舊是占線,放了手機我默默地看著天花板,心裏亂糟糟的一團,本以為就是純粹出來玩一玩,不料怪事不斷,到頭來還把人給弄丟了,到底是宋小青拐走了陳津津還是她們倆一同被歹人帶走了?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破事啊!現在報警的話,沒到24小時,可能也無法立案!
“咯吱……咯吱……”
正在這時天花板內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抓撓著木板夾層,還似有若無的發出一陣嗚鳴聲。
我心中好奇,這天花板是三合板釘成,外麵塗了一層黃色的乳膠漆,細看之下沒有一絲縫隙,這聲音又是哪裏傳出的?
聲音依舊沒停,嗚嗚聲更加清晰了,我把旁邊的桌子搬到身旁,又將廚房的菜桌也搬過來,兩張桌子疊在一塊,自己攀爬了上去,用手輕輕一敲天花板,裏麵聲音更加急促,咯吱咯吱的響聲幾乎要把木板都抓碎了。
陳津津她們不會被塞在裏麵了吧?我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或許還真有這種可能。
想到這裏就跳下桌子去廚房拿菜刀,回頭爬上去一刀刀的砍在天花板上,這三合板不太結實,漆還未幹,似乎是剛做的,三倆下就掉了一大塊,我連忙側身閃過,回頭往裏麵一看,頓時愣住了。
三合板裏麵是個小小的儲藏室似的空間,裏麵有個古怪的架子,架子上麵用長釘釘著個小小的貴賓犬,斑斑血跡染紅了它雪白的毛發,見到我竟然顯露出人性化的喜悅,雙目中還不停地留著眼淚。
我看著它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貴賓犬並不是狗,反而像是一個人。
我搖頭一笑,暗道自己想多了,不過這宋小青果然是個精神病,這麼可愛的寵物狗竟然忍心給釘在了這裏麵,於是就連著架子拿了下來,擺在桌麵上。
但這貴賓犬五花大綁贖罪犯人似的一直釘在架子上也不是個事,我便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酒精與藥棉,回過身來對這貴賓犬說:“別怕疼啊,我幫你把釘子去了。”
“嗚嗚……”這貴賓犬一邊點頭一邊不停地流淚,靈性的反應把我驚了一跳。
很快釘子全部去除,抱著它上了酒精消毒,又用紗布將它的四肢傷口裹上,隻能做這麼多了,以後會怎樣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小狗四肢受傷趴在桌子上無法動彈,一副黯然傷神的表情,左瞅右看也不知要做什麼,接著楚楚可憐的盯著我,我這一天都挺鬱悶便也盯著它看,一人一狗就這麼默默無語,無言相看淚眼了。
牆上的老掛鍾已經指向了九點多的方向,這時我有些困了,準備睡一覺,對於陳津津她們失蹤的事,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有力氣也使不出啊,明天看看情況,不行也隻能報警了。
可想到睡覺,在這古裏古怪的老房子裏總感覺渾身不自在,準備下樓去車中湊活一晚,起身看了眼貴賓犬,它依舊瞪著眼睛,眼神中人性化的露出一絲焦急,見我望來小腦袋不停地點向門地方向。
我不解其意,但看著它小模樣挺可憐,一把抱起它說:“你這靈性的小家夥也不想呆在這裏是嗎?好吧,咱們去車子裏睡。”
出門前我看了下門邊貼牆衣架上掛著的房門鑰匙,順手帶在身上並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