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中突然多出一人,如果不是身處這種危險的空間,時刻提防著所有能威脅到自己的人或怪物,又十分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記性,絕對會忽略這一幕。
現在的情況是侯教授、寧凝二人在研究那堆石頭,賴頭在旁邊看熱鬧,另有一人打著強光手電照著前方的通道,“死人臉”則出現在光亮的邊緣,背著我的包裹按摩著傷臂,還剩下最後四人。
一一排查之後,我看向這四個人,可惜的是他們站的很分散,像是在戒備四周,光線又實在太暗,隻能勉強看出人形,連衣服五官都沒法分辨。
我深吸一口氣,想不明白多出的一人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是人還是鬼怪,又有什麼目的。如今包裹在“死人臉”手上,連冥眼都沒法開,而且還不能提醒眾人,萬一惹怒了對方,來個魚死網破,不知誰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寧凝不太待見我,看來找她商量隻怕也白搭,心說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護著自己和賴頭算了,想到這裏準備把賴頭喊到身旁來,誰知賴頭恰巧轉身道:“我想大便,誰有紙。”
沒人理他,他就捂著肚子跑到我這裏:“悍匪,陪我去拉個粑粑。”
我感到一陣頭疼:“你他娘的還真會挑時候……”
說到這裏,發現賴頭悄悄拍了我一下,我一頓,知道他這是有貓膩,莫非他也發現了那人?
倆人肩並肩的往來路走了一段距離,我剛要開口,賴頭把我拉的蹲了下去,悄悄塞給我一樣東西,我一摸好像是手槍,吃了一驚,低聲道:“哪裏搞來的?”
賴頭奸笑了幾聲:“從那女人的包裹中順的,拿好了,等下要是遇到不測,或者這夥人想黑吃黑,咱哥倆草、他、娘的,嘎嘎……”
我一時間目瞪口呆,這才明白他怎麼突然對石頭感興趣了,原來這混蛋偷東西去了。他父親早死,隨奶奶和老娘過日子,以前家裏條件很差,從小染上了偷雞摸狗的習慣,被人逮著揍了幾次,不但不改,反而變本加厲,而且手段越來越高明,還經常搞些扒手秘籍偷偷練習,每逢集市夾個錢包、捏個首飾是常有的事,成年之後才稍微收斂了些。
現在他做出這種事,我不知是該勸解還是讚揚了,隻好說道:“這玩意你會用嗎?”
“當然!”賴頭道:“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路嗎?這種手槍是什麼類型我說不上來,但知道是六發的,彈夾已經裝滿了,拉膛,去掉保險栓,可以連續打出去。”
“真有你的,藏著吧,有機會試試。”我把手槍塞進褲兜,本想把多出一人的事情說出來,但一想到他怕鬼,知道後隻怕會壞事,隻能作罷。
正在這時黑暗中好像有雙眼睛陰狠的看了過來,我對這種感覺非常敏感,猛然看向出處,恍惚間似乎有道身影一閃而逝,而離開的方向正是寧凝等人所在,心裏咯噔一下,莫非這人是奔我來的?
“回吧。”賴頭沒有發現我的異常,拉著我往回走,倆人回到原地,我掃視一番,還如剛才一樣,那人還在!
這時侯教授放下放大鏡,說道:“封牆的夯土與青磚,從色澤與材質上看隻怕已有近千年,具體屬於哪個朝代暫時無法分辨,斷層痕跡與表麵不符,現在可以肯定兩點,第一地宮就在附近,第二,已經被盜。”
寧凝疑惑道:“被盜?是鄉野摸寶還是摸金術士?”
“應該是民間摸寶人,我聽說摸金術士講究三規五常,斷不會如此糟蹋陵墓。”候教授說:“當然,萬事無絕對,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吧?”
“辛苦您了。”寧凝鬆了口氣,站起身道:“地宮就在附近,大家打起精神,等進入地宮,坐在土寶上吃東西!”
這句話似乎有振奮士氣的作用,餘下幾個漢子齊聲應是,聲音中竟帶著些許激動的味道,我突然從中聽出一絲不和諧的聲音,那是一個女人輕輕的嗯了一下,盡管極為輕微,還是被我一直繃緊著神經給捕捉到了,連忙看向幾人,但這會恢複了平靜,仍舊無法分辨出來。
候教授打著手電像前方照射過去,朦朧可見一路坎坷,全是砂漿鋪地,洞道四壁如爬犁爬出來一樣,不禁一愣:“怎麼會這樣?好像附近隻有這一處夯土青磚堆,不應該啊!”
寧凝皺眉思索,拿出一個造型古怪的羅盤,轉動指針,隨後後退幾步,冷笑道:“這群鄉野村夫真是有力氣沒處使,給我炸開這裏。”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在洞壁上用鐵鏟子鏟開一個空洞,拿出雷管放入其內,接連引線與拋灑火藥粉。
候教授不解:“阿凝,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