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抓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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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許馳帶著甲班的一幹捕快匍匐在能看到汪府後門的瓦頂之上。

“我知道汪大富是怎麼想的,他隻是想得太過天真了。”許馳扭頭對著甲班的一幹捕快笑道,“畢竟秦平丘是修真者,他汪大富最大的特點就是貪財,而貪財之人往往惜命,他以為秦平丘隻是貪圖那點出手的銀子,而他汪大富就有機會和貨真價實是修真者的秦平丘結個善緣,他卻沒有想到秦平丘會這麼狠,看上的是他汪大富的全部家產。”

“許捕頭,那你說我們這些凡人能抓到秦平丘麼?”一位捕快出聲忐忑問道。

“應該吧,天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底牌,可能我們要拿人的時候,他們會一下就鑽進地裏不見了,然後我們再也找不到了。”許馳兩手一攤,“至少我們盡力了。”

另一位捕快察覺到了許馳話中的“他們”二字,忍不住問道:“許捕頭,你認為嫌犯不止一人?”

許馳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秦平丘會遁術,要汪府什麼東西他直接去偷就是,那他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偷鑰匙呢?隻有一個可能,他法力低微,而他想要偷的東西太多,他也一定沒有儲物法寶,不然早就一次性帶走了,何必多此一舉。縣城裏早有傳聞,汪大富的家產全被他兌成金銀元寶藏在汪府一處地窖之中,而秦平丘偷到了汪大富的地窖鑰匙,搬光了汪大富的家產之後,需要至少一輛馬車來運走,汪府雖然有錢,但是馬車隻有四輛,今天全部被汪大富的妻妾用了,秦平丘隻有自己準備一輛。”

“如果我沒記錯,汪府的家丁隻有七十一人,要是提前把馬車放在人來人往的汪府,肯定會被人發現,所以秦平丘隻有臨時把馬車弄進來,那輛馬車一定會很大,所以隻能從汪府的後門進來。”

其中一名捕快好奇地問道:“許捕頭,那你怎麼判斷出是秦平丘的同夥幫秦平丘準備的馬車,而不是秦平丘他自己臨時準備的?”

許馳麵帶詭笑:“我早已偷偷給秦平丘找了兩位春花樓的花魁,我剛派人去問了她們,秦平丘可是人老心不老,一直在摟著她們那個,這不,竟然還遲到了半個時辰,所以馬車隻能是別人給他駕來,不過要是他秦平丘有分身之術,我就認了。”

頓時一幹捕快衙役死命地捂著嘴,肩膀抖動,不斷噴氣。

這時,汪府的後門悄無聲息地開了,與此同時汪府內出現了重重火光,頓時一幹捕快衙役們噤聲,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樸刀或是繩網,眼神由笑意變為犀利,麵色肅然。

隨著一聲清脆的鞭響,汪府內傳來幾聲馬嘶,陡然響起了奔雷般的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車輪壓地的軲轆聲異常沉重,顯然馬車裏裝了許多東西,而一幹捕快衙役們當先聞到了一股糞便的臭味。

啪!啪!

隨著兩聲急促的鞭響,馬蹄聲急促了不少。

隨著火勢蔓延,汪府上空的天空變得火紅,一個不好,極有可能真的演變成火災,而此時汪府後門突然衝出了一輛通體散發著糞便臭味的六馬齊駕馬車,馬車前插著幾根火把,火星飄搖。

馬車在經過門檻時,往上高高跳了一下,震得車上那位青年車夫險些摔了下來。

頓時一群捕快衙役滿臉佩服,許捕頭的推論是正確的,秦平丘沒有戴人皮麵具,這是第二個人,秦平丘果然有同夥。

古縣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有城外的農夫跑來古縣收購肥料,而這肥料自然就是古縣家家戶戶馬桶裏的糞便了,日積月累之下,那運送糞便的馬車自然會臭不可聞,而秦平丘搞來輛這樣的馬車,在這樣的時間段駕出去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別人更是會唯恐避之不及。

許馳一臉肅然,趴在瓦頂上舉起右手,先張開,再狠狠握拳。

汪府後門路上的草叢裏藏著六名戴著口罩的古縣捕快,他們一直抬頭注意著許馳的信號,看到許馳的信號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將幾根完全融入黑夜裏的絆馬索拉了起來。

與此同時,守在後門街道兩邊牆頭的捕快們都換上了口罩,四人一組手提繩網,隨時準備縱身撲下。

之所以要口罩,是因為街道兩旁牆後有十幾名衙役,他們此時正在用火折子將身旁的幾捆迷魂草點出明火後弄熄,隨時準備將這開始冒著煙的迷魂草擲到牆外,這是許馳專門為武藝高強的流竄大盜們準備的,就是不知道對這些修真者起不起作用。

此時轟隆而來的馬車離絆馬索越來越近,一路火星飄飛,似乎馬車內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彌漫於空中的肅殺氣氛,一切正常。

所有的捕快衙役都下意識地摒住了呼吸,壓低身體,靜靜地看著馬車離那三根絆馬索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