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右手向後虛握,那刺入了地下隻露出劍柄的銀晶劍頓時飛回了許馳手中。
於是黯淡的銀芒悄然灑了一地,銀芒中,許馳的雙眼湧現著有著細密鋸齒的銀色光輪。
沒有劍吟,沒有怒吼,除了那些殘破箭矢與空氣摩擦所發出的尖嘯,許馳揮劍的時候並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那些殘破的箭矢如同朽木般脆弱,哪怕箭尖撞在了劍鋒之上,也沒有綻放火星,隻是在無聲無息中被一分為二,墜落在地。
許馳開始轉圈,他這次並沒有隱藏實力,他的身周全是他拿劍做出各種招式的虛影!
於是許馳的腳下很快就堆積了一堆碎木、碎鐵。
而在轉圈中,許馳升到了空中,夜空被璀璨的銀芒映亮,不斷有著耀眼的銀色劍氣從劍身上脫離,帶著呼嘯聲高速飛射向了四周各處,那輛秦平丘買來的運糞馬車被劍氣砍得粉碎,那些駑馬被驚醒,受驚之下撐著傷體跑了,而馬車轟然倒塌,那些沒有倒出來的金銀元寶頓時暴露了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道的銀色劍氣飛射向了屋簷、牆角、牆後、樹上,不過許馳並沒有攻擊秦平丘,許馳自認並沒有這麼卑鄙,去攻敵必救,攻擊一個受傷的老人家。
頓時街道周圍都掀起了陣陣的煙塵,不斷地有著磚石、樹枝倒下,也許是不知藏在何處的秦少龍推波助瀾,那些煙塵很快籠蓋了這片街道。
滾滾煙塵中,許馳緩緩落地,他也被煙塵所籠罩,許馳摒住了呼吸,閉上了眼,開始用心去聽,用心去看。
許馳再次看到了那個紅色的人影,看秦少龍的身體姿態,他也正看著許馳。
許馳說道:“降了吧,我是築基九層的修為,就算你不斷透支你的陽壽,你又能撐多久?”
秦少龍此時站在瓦頂,他雙手環胸:“我降了,我就會死,我不想死。”
許馳仰頭看向瓦頂,示意自己知道秦少龍在那:“那你現在又能幹些什麼?”
秦少龍自瓦頂躍下,桀驁道:“我能拖上十幾名百姓給我墊背,你不會土遁,追不上我,在我陽壽耗盡之前,我至少能殺二十人。”
“你沒有絲毫悔恨?”許馳失望問道。
當許馳看到秦少龍點了點頭,於是許馳搖頭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這麼麻煩了。”
秦少龍聽到許馳這麼說,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許馳瞬間沉入了地下,看到這一幕,頓時秦少龍眼帶絕望之色,和秦平丘一起下意識地喊道:“土遁!”
之前在瓦頂上時,當許馳看到秦平丘所施展的土遁後他麵露不屑之色,不是許馳認為秦平丘在故意賣弄,而是許馳覺得秦平丘所掌握的土遁之術極其一般,根本比不上自己所掌握的。
誰說許馳就不會土遁呢?
相反,許馳自信自己的遁術在那些大宗門都屬於秘傳級別。
許馳自秦少龍身前瞬間升起,許馳的土遁施展起來還更為精湛,沒有衝破磚石,沒有帶起煙塵,不帶絲毫煙火氣,如同幻影從地下升起,而後兩人之間響起呲地一聲入肉聲。
銀晶劍劍尖從秦少龍背部霍地探出,劍身上不帶絲毫血跡,秦平丘看著這一幕麵色灰暗,而秦少龍一直遙遙控製著的用來保護秦平丘的光牆崩塌,金銀元寶在地上彈了一地。
正視著秦少龍充滿不解、疑惑和恐懼的眼神,許馳解釋道:“其實我這個人是最重律法的,我本來不想殺你,我隻是想把你活捉,接受審判……是你自己拿古縣百姓的性命威脅我的,我給過你那麼多的機會,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我,殺人而已,一劍就夠了。”
秦少龍低頭看著那穿胸而過的銀晶劍身,複而抬頭艱難地嘶聲問道:“這是……什麼劍?”
許馳看著他的臉,臉色肅然,一字一頓:“這是公道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