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希望自己能拖到其他山賊的支援。
她現在才記起從古縣傳來的情報裏,上麵著重點明了小心古縣捕頭許馳,他是修真者,會土遁之術。
而許馳身後的那大群山賊中,有半數人看到牛德的死都紅了眼睛,因為牛德一死,他們就群龍無首,逃不開被楚嫣然收編的命運,到時候他們的日子絕對沒有現在好過。
而且牛德平時雖然蠢了點、色了點,可對弟兄們是沒有話說的,哪次搶到了女人,不是送給兄弟們平分?
頓時大地再次開始震顫,許馳對楚嫣然毫無防備地回身,看到銀色月光下有一聲勢浩大的銀色人潮正向自己湧來,看到一些山賊的赤紅雙眼。
許馳麵色平淡,他居然還有空撣去頭上的塵土、落葉,擦去臉上的點點血跡,給自己綁起在夜風下隨風飄舞的銀發。
而找到機會的楚嫣然眼中厲芒一閃,她終於可以不用再隱藏她心中的怨毒,她袖間悄然滑下了一把烏黑的淬毒匕首,她慢慢地、輕輕地朝著許馳摸了過去。
而背對著她的許馳似乎並沒有發覺,他紮好頭發後背著手,充滿自信地站在原地等著銀色人潮的靠近。
此時楚嫣然已經悄無聲息地貼近了許馳,麵色變得解脫和暢快的她暴起,一匕狠狠捅向了許馳的後頸中心,匕首在空中無聲地前進,離許馳的脊椎骨還有一尺、半尺,匕尖即將刺入許馳的銀色皮肉!
楚嫣然淒厲地咆哮著:“仁哥,我給你……”
“唉……果然是蠢女人,這樣就忍不了了。”
可惜下一瞬間許馳就歎息地朝著背後揮劍,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斬斷了楚嫣然的右腕,接著他轉身,劍柄倒轉,狠狠搗向了楚嫣然的小腹,頓時楚嫣然向後弓起,整個人都靠著許馳右手的支撐才不至於倒下。
這一連串的動作許馳做得極快,極其嫻熟,顯然早就有所準備。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臉色蒼白的楚嫣然死死地咬著牙問道,說道最後,她已是大聲地哭了起來,完全崩潰,因為她知道,不管自己用了什麼計謀、和誰合作,自己都不能為楚仁報仇了。
許馳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本來我不打女人的,可是那晚你們摸進縣城,我古縣一共死了二百六十七人,傷者近千,被你們侮辱了的良家婦女可能不下兩百人,投井上吊的有八成,還有五十七名良家婦女被你們擄帶上了山,現在她們都被你們折磨死了吧?就算不死可能也瘋了,我會給她們一個痛快;還有你們燒了古縣四百七十七棟屋子,殺了三十七條狗,髒了十三口井,搶了近三萬斤糧食……你說我要不要代他們找你們報仇?”
“是你們這些秦人先動手的!”楚嫣然大聲道。
許馳毫不遲疑地給了她一耳光,將她扇倒在地:“那些村子好心收留你們,結果你們就是群楚國的暴民,奸淫擄掠,偷砸搶劫,他們自然隻有報官,結果你們呢?”
許馳提高音量,他厲聲喝問道:“我們秦軍攻打楚國的時候都沒有屠村,結果你們這些卑賤的流民竟然敢屠村?!你還敢說沒錯麼?”
蕩風劍銳利的劍尖下一刻就頂在了楚嫣然的喉間,看著劍尖那極其耀眼的一點寒芒,那些山賊內訌起來,大地停止了震顫,人潮在離許馳三丈遠處刷啦停了下來。
一半山賊要繼續衝上去為牛德報仇,另一半山賊為了楚嫣然的安全自然是拉住他們不準他們去,頓時這些散漫的山賊居然在陣前吵了起來,一些火氣大的已經扭打在了一起,拉都拉不開。
“看看,看看。聽說你們議事廳上掛的牌匾是義薄雲天?你們這是哪來的麵皮?”許馳指著他們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