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然而世事總是充滿意外的(1 / 2)

在這個瘦得跟根柴一樣的黝黑少年突然暴起隔著張木桌揪住周然的領子之前,在周然看來,今天的一切都是如此地正常、平靜。

早起,去還沒去過的地方找洗劍幣,然後和李倩回來吃了頓午飯,認識了慕容堰,自己再去和李倩一起開攤,坐在桌子後麵等著別人坐下來,他們會從他們的袋子裏倒出大把的洗劍幣很有禮貌地請自己鑒別,而等自己鑒別完之後,他們會表達自己的謝意,然後提著兩袋一真一假的洗劍幣走,而自己也能從中賺取一成真的洗劍幣的抽成。

可這一切都被眼前的這個少年擾亂了,周然並不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許馳總會出手幫他解決的,因此當那瘦得跟根柴一樣的黝黑少年突然揪住自己的領子的時候,周然眼中滿是冷靜,他看著少年的眼睛,慢慢地沉聲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少年大聲厲喝道:“我看到了,你剛才的眼神!你是不是把真的也劃到假的裏去了?”

許馳和慕容堰聞言對視一眼,心中統一了意見:這黑猴子是來找茬的。

隨著少年的這句話傳了出去,那些排隊的少男少女們紛紛開始了竊竊私語,他們意識到自己來這裏鑒定真偽隻能相信這個叫做周然的少年的人品,至於他是否真的童叟無欺,這點沒有誰知道。

如果周然為了讓別人取得更好地名次,而欺騙自己,把真的說成假的呢?

他們臉上逐漸地有了些許的怒火,他們早就看那個坐在木桌後麵得意洋洋的周然不順眼了,此時被人一挑撥,他們都想上去搶了那被李倩管著的裝錢的大袋子。

那抓著周然領子的少年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和別人有協議,把真的說成假的,想靠這樣的手段來降低我們的排名?”

周然瞪大了眼:“你瘋了麼?我已經以道心起誓了,怎麼可能作假?”

那少年滿臉不屑,他揚高聲音喊道:“就你這樣的資質,以後撐死了就是築基期,也能擁有道心?這個毒誓對你毫無作用,也隻有那些蠢豬才會上當。要我說,肯定是有人給你許下了什麼好處,讓你這樣坑騙我們!”

頓時許馳皺起了眉頭,不怕你動手,就怕你一直動口,因為如果你不動手,許馳又怎麼好還手。

可是這種人又實在欠打,許馳很想出手,但如果他先出手,隻能落得個惱羞成怒的罪名,隻動口的話,對方怎麼都是賺的,自己還要損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

此時原本騷動的隊伍反而平靜了下來,大多數人都冷冷地盯著許馳,因為他們經過這幾日的了解,都知道許馳才是這個攤子的攤主,如果真的是這樣,這背後的主使者絕對就是許馳。

“還是太嫩了點,我隻要以道心起誓,一切都可瓦解。”

許馳看著麵前這群已經沒有了隊形逐漸包圍上來的少男少女平靜想道,所以許馳並不慌,手指在不斷輕快地拍打著劍柄,他在等更多的人跳出來,他倒要看看,是誰打自己洗劍幣的主意,然後……

許馳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聞言周然被氣得滿臉通紅,他終於想到甩開這少年的手。然而當他的雙手接觸到這少年的手時,他如遭雷擊,停止了一切動作,如同雕塑,他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氣沿著自己的手指如蛇般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將要控製自己,他的瞳孔開始緩緩地收縮,眼白正在逐漸地變成黑色。

看到周然驚慌的眼神,那少年嘴角悄然地彎起了一個弧度,體內靈力以一個隱晦的波動徐徐運轉,他的瞳孔正變得灰黑,雙手正在逐漸變得陰冷,此時周然感覺自己抓住了一雙死人的手。

這時,鏘的一聲,一股淒厲酷烈的殺氣衝霄而起,四周如墜冰窖,騷動暫時平息了下來。

“放開他。”

許馳不知何時站在了那少年的身後,銀白的長劍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劍鋒已經抵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少年咧了咧嘴,低頭看著抵在脖子上的劍,回頭強笑道:“要撕破臉動手了?”

他複而不顧抵在脖子上的劍鋒,對著那群臉上已是有了些怒色的少男少女大喊道:“我就知道他們有貓膩!大家看見沒有,他們惱羞成怒了!我們找洗劍幣那麼辛苦,他們隻是坐在這就吞了我們那麼多洗劍幣!這些洗劍幣是我們修真的希望!”

人群中有人突然大聲喊道:“把我們的洗劍幣交出來!”

那人一呼百應,許多人都開始出聲附和,許馳給慕容堰傳音:請盯著她,等下把她和她那一夥人扔出來。

慕容堰很是欣賞許馳對自己說了請字,因為這說明許馳會時刻注意讓雙方處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

衣著襤褸的少男少女們都冷冷地看著許馳他們四人,他們雜亂地說道:

“聽見沒有!把我們的洗劍幣交出來!”

“你們枉為秦人!竟用這麼卑鄙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