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那麼多洗劍幣怎麼可能都是假的!你們竟然敢騙我!”
場麵頓時失去了控製,不需要別人的指揮,他們自己走了上來,他們想要自己從李倩抱著的那個大袋子裏拿,他們認為這什麼不妥的,非常公道。
慕容堰幼時看到過這樣的場麵,之後他一個人靜靜地想了三天。
慕容家為了讓他早點了解塵世間的黑暗,曾帶慕容堰暗地裏去看一群饑民搶一個正在放糧賑災的糧庫,而搶糧庫的原因,隻是有人嫌少,造謠看守糧倉的官吏從中克扣。
人大多都是充滿劣根的,彼此之間總是會有不信任,他們隻會關注自己的利益,會被利益蒙蔽心智,哪怕有清醒的也願意裝作被蒙蔽了,不論年齡大小。
慕容堰心中給這下了個定義:這是暴亂。
許馳相信這些少男少女中有許多推波助瀾者,他們隻是想讓自己這群人引起公憤,好渾水摸魚。
麵對著眾人的指責和怒罵,許馳反而笑了,笑得很含蓄,在陽光下顯得很陽光。
“你覺得我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手對不對?”
眼神突然變得冰冷的他毫不遲疑地揮劍,隻見一潑血花衝天而起,一隻烏紫色的散發著寒氣的右手摔在了桌上,隨著那少年的法術被打斷,周然此時終於有了些許的生氣,他眼睛轉了轉,終於掙脫了那少年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白恢複了白色,可隨即周然的臉上就變得驚恐,看著麵前這副景象,感覺血濺在自己臉上的溫熱感覺,他第一次懷疑和許馳這樣的殺神合作是對是錯。
“啊!啊!我的手!你砍了我的手!你怎麼敢砍了我的手!!”
少年捂著自己的傷口開始在地上打滾哭嚎,他不敢置信許馳真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寧願落得一個惱羞成怒的口實也要動手。
這血腥的一幕震懾了那些想上來搶洗劍幣的少男少女,他們又停了下來。
許馳將還在往下滴著血的劍抵住了少年的脖子,頓時少年不敢再有絲毫動彈,也不敢再叫喊,他能感覺得到許馳對自己的殺意,他知道渾身殺氣的許馳真的敢對自己動手,許馳真的會殺了他!
許馳淡淡問道:“誰讓你來搗亂的?”
驚懼之下,少年下意識地看向了人群之中,那個方向正是先前那個最前出言挑撥的人的方向。
許馳抬頭麵向人群,他聲音冰寒:“我許馳以秦人的榮譽和道心發誓,周然對你們的洗劍幣沒有絲毫克扣,我們對你們沒有任何陰謀,沒有絲毫虧欠,一是一,二是二,如有違背,不得好死。我不明白隻要我站出來用道心發下誓就能解決的事情,怎麼會演變到你們借著人多勢眾想來搶劫我們,這些洗劍幣就值得你們裝蠢嗎?都想渾水摸魚,隻是先前一直少個不怕死的敢跳出來是不是?”
“我記住了你們的臉,從此之後我們不會再為你們鑒定了。”
許馳驚異地回頭,因為他聽到這是一直不聲不響的李倩的聲音,見許馳驚異地看著自己,李倩很是靦腆地對他笑了一下,許馳對她點了點頭,而慕容堰心中終於認可了李倩的抽成。
人群一片寂靜,顯然所有人都被許馳直接砍手的血腥手段嚇到了,領頭來搗亂的少女和自己的同伴互視一眼,心中已是有了退意,而這個時候,少女突然發現有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她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再然後,她就被一臉淡然的慕容堰從人群裏單手扔了出去,狼狽地摔倒在許馳的腳下。
接著不斷有衣衫襤褸的少男少女從人群之中沉默著飛出,他們渾身的要穴都被慕容堰隨手封住了,許馳算了算,總共有十三個人,看來這個團隊規模不小。
“我就知道,這樣細膩的計劃很有可能是女生想出來的。”
許馳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這個少女淡淡說道。
接著許馳用神識探向了這個少女的丹田,他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少女才築基五層,而許馳知道那個被自己一劍斬斷了右手的少年卻是築基八層,其他人最少也是築基五層,在天空中有人監視的情況之下,這少女怎麼可能用常規手段收服這麼多比自己更高修為的手下?
看著慕容堰看著自己的眼神,許馳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一樣:這群人的首領不是她。
“我們今天不營業了。是你要拋棄你的這些同伴麼?”
許馳對著人群淡淡問道,他相信那個人聽得懂的。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一群廢物,不配當我的同伴,隻能是走狗。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拒絕的,在我看來,不如光明正大地搶來得痛快。”
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看著那走路的樣子仿佛得勝歸來的將軍的桀驁少年,許馳笑了,笑得很是猙獰,他抓緊了劍柄,隨時準備向前揮出,他忘了是第多少次在心裏說道:
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