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天空的些許橘紅金邊,藏在林中的吳天雄很是不解地想:“既然是要磨煉自己的弟子,那位大能自然是不會騙我們的,可是天都快黑了,怎麼許馳還沒來?”
吳天雄突然飛快地輕輕給自己的臉來了一巴掌,頓時林間響起極其清晰的啪地一聲,吳天雄滿臉得意地將自己手心中的一個蚊子彈掉,而隨即他就被別人用力地甩了一巴掌,他的師兄壓低聲音,揪著他的領子湊到自己麵前罵道:“蠢貨!小聲點!”
吳天雄的師兄是一個獐頭鼠目的低矮男人,極其瘦小,當他揪住吳天雄的領子的時候,一瘦一胖反差極大,而吳天雄並沒有還手,隻是捂著臉不說話了,他心想反正自己在第二樓也是經常被欺負的存在,打就打唄,更何況打自己的是師兄。
不過也是,麵對一個見誰都帶著憨笑的小胖子,就算再瘦弱的人都敢鼓起勇氣上去踹他兩腳,要不是他師兄照顧他,可能進入食人穀的第一天吳天雄就死了,挨打,對於懦弱的他來說自然是家常便飯。
吳天雄不由再次感歎起來,唉聲歎氣,自己真的對不起自己的名字,有愧家中雙親。
一旁的草叢中傳來了一個少女滿是高傲卻故作溫和的聲音:“行了,畢竟等一天了,他想動動也正常。”
吳天雄他師兄立馬點頭哈腰地說道:“是的,是的。”
林間頓時滿是不屑地哼聲,吳天雄他們那一脈是魔道裏極其偏門的符修,魔道可不比那些正派,魔道崇尚實用主義,他們都覺得符修是極其軟綿無力的,一旦符用光了,就隻剩下等死的份了,因此符修的地位在整個魔道裏都不高。
聽著那些哼聲,吳天雄他師兄自然是裝作沒聽見了,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而因為有吳天雄的帶頭,林子裏滿是伸懶腰帶動枝葉的唰唰聲和蚊喃般的抱怨聲,林子裏現在蹲了兩百多號人,他們暫時達成了協議,先聯手圍殺許馳,等拿到人頭再靠拳頭看人頭是誰的。
他們現在都在等著許馳前來送死,可是等了一天了,連毛都沒等到一根,倒是喂飽了林間的許多蚊蟲,要不是怕許馳聞到驅蟲香的味道,他們也不會渾身是包。
這時,有人壓低聲音喝道:“都別動!來了!”
頓時林間又恢複了死寂,在那兩百多人的灼熱注視之下,許馳終於從林中撥開樹枝走了出來,他看起來並不知道這裏有人設下了埋伏,渾身放鬆,滿臉疲倦之色,臉上和白衣上滿是血漬。
不過狼狽至此,許馳還是給人一種極其清秀的感覺。
“師兄,俺們動手不?”吳天雄小聲問道。
這次回答他的是草叢裏的那個少女:“再等等,放他過來。”
因為邪心樓禁止在這裏堵人,到了這裏,也就意味著不用再防備埋伏和偷襲,因此許馳腳步輕快了不少,他開始拍著嘴打著哈欠。而在兩百多人的灼熱注視之下,拍著哈欠,顯然打算回自己住處睡一覺的許馳正不急不緩地朝他們走來。
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十丈。
許馳的腳步仿佛落在他們心裏,契合著他們的心跳,他們臉上滿是狂喜之色,他們的付出現在終於迎來回報,他們每個人都隻是邪心樓毫不起眼的一顆塵埃,許馳的人頭卻能讓他們變成邪心樓內冉冉升起的新星。等下就看誰能搶到許馳的人頭了。
而許馳依舊是不急不緩地走著,似乎還沒有發現這裏有埋伏,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聲因為興奮而嘶啞、變尖的聲音:“動手!”
許馳聞言瞳孔緊縮,他立馬反應了過來,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同時他給自己用上了加持法術,雙腿上籠罩著銀白的光套,整個動作加起來不超過一息的時間。
頓時他身後一片罵聲:
“哪個龜兒子叫的動手?!”
“日!”
“射他!”
林中飛出許多火球、箭矢、暗影箭,然而此時許馳跑得飛快,更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繞彎,雙腳踢在樹身上接著反作用力之字形前進,那些遠程攻擊紛紛落在了許馳身後的地下或身旁的樹上,發生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