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金丹期才算是邪心樓真正認可的弟子,他們每天除了接受自己師父的教導,還要來此學習一些修真界的常識了解各個修仙門派,邪心樓會讓他們對修真有個係統的認識,對修真的各個方麵都會有所涉獵,今後出去曆練的時候不會丟邪心樓的臉。
這時,大殿外傳來了烏鴉的叫聲,聽得人很是憂鬱,而隨著那聲叫聲傳進來,竊竊私語的大殿中頓時一肅,因為這是講法堂馬上就要開始講法的提示,皇甫飛白聞聲皺起了眉頭,因為從不遲到的楚蕾今天竟然遲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為什麼不知道?
皇甫飛白現在已經忘卻了那個這幾天來如同他夢魘的白色人影,對於他來說,他很少見過擅闖門派禁地還能活著出來的人,自然不會再去記住了。
皇甫飛白的疑惑一直持續到馬成功從殿門處走了進來。
當皇甫飛白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楚蕾乖巧地跟在馬成功那個貪婪的老不死的身後時,他瞬間明白了,很是高興,在楚家和皇甫家的不懈努力下,馬成功終於答應了傳授楚蕾煉丹之法,也就是說他們兩家終於要出一個煉丹師了!
那意味著他皇甫家自然可以更上一步!
許多人看皇甫飛白,不,是看他所代表的皇甫家族的眼神已然不同。
因為收了楚家和皇甫家太多好處,此時馬成功的老臉上滿是笑出來的褶子,連帶著看向皇甫飛白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
馬成功開始邊走邊回頭對楚蕾說著些什麼,金丹期修真者的六識已經被加強到一個近乎恐怖的強度,因此皇甫飛白能聽到馬成功正在說一些就算有我指導你煉丹,你也萬不可放鬆其他學業的廢話,而楚蕾則做足了乖學生的樣子,不住點頭。
這隻是一個形式而已,馬成功在用他的這個行動來向其他人宣布他馬成功已經收了楚蕾為徒,而理所當然地,他自然是偏向楚家和皇甫家了。
馬成功說了幾句廢話後就對楚蕾揮了揮手,示意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於是楚蕾轉身,她看到了正看著她的皇甫飛白,兩人帶著笑意對視,楚蕾很是溫婉地對他笑了笑,然後走到皇甫飛白身旁的空案後盤膝坐下。
皇甫飛白覺得楚蕾有了點變化,但他又說不出來。
兩人開始用神識交談。
皇甫飛白用與他外表極其衝突的淡漠語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
皇甫飛白緊接著問道:“皇甫家出了多少?”
這個問題讓楚蕾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不屑和痛楚,他不知道這是長久的回報嗎?她淡淡回答道:“我家出了五十萬靈石,你家一株九陽草。”
皇甫飛白聽了氣得想拍書案,他拍桌的前一瞬間反應了過來,借著這個動作拿起了毛筆,書案上潦草地寫著什麼:“草,這老不死的!撐死他!”
五十萬靈石不算什麼,那株九陽草才是大頭,給多少靈石都買不到的,那是他皇甫家唯一的一株九陽草,可是馬成功偏偏又值這個價錢,他是邪心樓唯一的一位煉丹大師。
而兩家已經公認楚蕾是皇甫家的人了,這大頭自然該皇甫家出。
隨即皇甫飛白想到了什麼,張口欲言,又閉口不言,可是出於謹慎,哪怕給楚蕾一個膽小怕事的印象,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封情書現在應該自燃了吧?”
楚蕾的話透露出她的內心和不像她外表那麼溫婉:“放心,我怎麼可能失手,沒誰知道,那小子死定了。”
“那就好。”
楚蕾沉默一會兒,傳音道:“這樣的事情以後少做一點,我不想再假惺惺地對一些人說喜歡他,這和我的身份不符,另外那位回來了,我聽家裏人說,他對我們楚家有很大的意見。”
皇甫飛白同樣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我隻是怕以後就不好下手了而已,我目前已經沒有競爭對手了,那個名額絕對是我的。”
“那就好。”楚蕾回道,她在心中極其痛苦、極其哀怨地歎息一聲:“希望你能對得我的付出。”
若馬成功或皇甫飛白能抽空注意一下楚蕾的眼神,他們會發現楚蕾眼中已是萌生了死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