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樂安霍地轉身,他語速飛快,滿臉鄙視,紫唇吐出一係列極其惡毒的話語:“什麼是許諾?你會為別人做到的事情。而你現在有許諾的資格?是不是我石樂安的大旗讓你能在邪心樓橫著走才給了你自信?你以為你是誰,你真的能保護她嗎?那是我在保護她,你隻是一個廢物而已,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子,你屁都不是,如果沒有我,就你這樣的內心準則,你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你這樣許諾,說明你已經下意識地將我的實力當成了你的實力,這些都很不好,你應該靠你自己。”
許馳默不作聲,聽著石樂安的話,許馳頓感自己很是輕浮,很不負責任。許馳覺得師父說得對,自己目前沒有保護楚如意的實力,如果不是他石樂安,自己哪來的底氣。
許馳並沒有低下頭認錯,他看著石樂安,一臉認真地聽著他的嘲諷,許馳並不認為師父說得有什麼過激之處,他罵醒了自己。
石樂安沉聲道:“不要輕易許諾你目前還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將這個許諾拉到未來才能兌現。這樣隻會讓我看輕你,邪心樓遠比你所想的還要黑暗,許多人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讓別人閉不了眼,然後當著別人的麵玩弄別人的女人,借此玩·弄人心,從別人的痛苦中獲得變態的快感。我不會永遠守著你,我不想你麵臨這樣的情況。”
石樂安停頓片刻,輕聲訓誡道:“我年輕時和你很像,我和你不同的就是我孤家寡人,我沒有想要保護的人,但我見多了那些有要保護的人的下場,他們的實力並不足以讓他們兌現他們的諾言,所以你為什麼要許諾呢?如果你無法兌現你的諾言,沒有保護到你想保護的人,我想不止你想保護的人會受傷,你自己更會受傷吧?”
許馳張了張嘴,石樂安再次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別說這種欲對楚如意不利,就踏著你的屍體過去的話,你死了又有什麼作用起?人家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天真!我要給你增加壓力,我隻能答應你,在你化神之前,我會幫你保護楚如意,楚如意的雷劫我會在旁壓陣。之後,她就靠你來保護了,我希望你不要讓她失望,也不要讓我失望,如果你失敗了,你別期望我會出手,你就活在懊悔中吧。”
許馳鄭重點頭,這次他不會再說什麼要動楚如意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的話了,他隻會去默默做到。就算為保護楚如意死去又如何呢,自己還是沒有保護好她,毫無價值。
不要重視過程,而是要重視結果,所以目前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許諾,許馳感覺自己成長了一點。
石樂安走過來拍了拍許馳的肩膀,聲音中終於沒有了不屑,充滿了關懷:“我之所以叫你來,第一,是想敲打一下你,免得你太過於天真,高看了自己。第二,我想給你肩膀上增加點壓力,讓你更加努力;第三,既然你要出去曆練,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石樂安說著隨手在許馳身前撕開一條空間裂紋,一枚玉佩從黑色的空間裂縫裏掉了出來,許馳眼疾手快立馬接住。
石樂安說道:“這是我幫你接的門派任務,換而言之,我已經規劃好了你的行動路線,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一個一個去完成它。”
許馳閉目,神識探入手中玉佩翻閱片刻,然後睜眼說道:“我知道了,我一個人足矣。”
石樂安點了點頭,走回原位,繼續負手看天,他淡淡道:“我會教皇甫飛白煉丹術,而且我也會傳授楚如意一些秘法,最重要一點,按你的形容,我不會在你身上留神識給你當老爺爺,也就是說你如果遇到了修為能碾壓你的人,或者什麼意外,那你就自認倒黴吧,如果你死了,我不會幫你報仇,但是會讓楚如意守寡的。”
聞言許馳莫名地笑了一聲,他想了想,懇求道:“如果我死了,請您幫我保護好她,給她自由,不要幹涉她喜歡誰。”
“好,總算懂點男人的責任了,我答應你。”
許馳點頭,對石樂安的背影跪下,磕了三下響頭。
此次下山曆練,很有可能會遭遇不測,然而修道中人本就與天爭,與人鬥,既然選擇修真這條路,自當奮勇向前,若有來敵,為了能夠複仇,許馳必拔劍破之。
磕完頭後,許馳起身:“師父保重。”
說完許馳轉身就走,幹脆利落,於是石樂安慢了一拍,對許馳的背影揮了揮手。
等許馳走遠,石樂安才回頭,看著許馳的背影,他心中滿是冷汗,暗道:果然沒有教弟子的經驗,老子站在這想了半天,就憋出些這樣的話,不過看來還是有些效果的,這小子會更加瘋狂地提高自己的實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