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逼裝得可以。
鬼知道哪個小國的官道上,烈日當頭,許馳腰背長劍,騎著一匹白馬,隨著馬一掂一掂的,十分散漫。
他在觀賞沿途的風景,想到他前幾天晚上在清源城裝的那個逼,他心裏就很是暢快和得意,酷炫狂拽屌炸天有木有?
而許馳之所以沒有用飛劍,而是騎馬,是因為此時那把飛劍上出現了幾絲裂紋,再用就要斷了。
隨著他的修為逐漸精進,他體內那修煉法訣而產生的銀焰也愈發充滿了侵略性,前幾天隨著他將自己靈力輸入劍內,想要清除那股盤踞在劍裏的純白靈力,一時不慎,兩種靈力混合在一起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爆炸的結果就是那把本就有些不堪許馳使用的劍上出現了裂紋。
所以許馳現在急需一把趁手的劍,不然他連門派任務都做不了,因此他現在正在前往邪心樓勢力範圍內小有名氣的沈家劍廬的路上。
更準確地說,兜裏有大把靈石的許馳打算不惜血本地去沈家劍廬訂做一把為他量身打造的劍,畢竟他可沒有達到那種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
怎麼有種前世刷某寶時的剁手興奮?
許馳此時雙腿夾著馬腹心想。
正在他散漫地騎馬前進的時候,大地開始微微震蕩起來,有一支約百人的舉著沈字旗的鐵甲騎隊攜著滾滾煙塵從他身後衝了上來。
許馳早在三千丈之外就發現了他們,隻是他懶得去關注這一支裏麵沒有一個修真者的普通騎隊。
“舉的是沈字旗,是沈家劍廬的俗世力量麼?”許馳策馬讓到一旁時心想。
自古便有家大欺人的惡奴,許馳並不想惹麻煩,到時候萬一騎隊裏有誰手賤或看他不爽想抽他一馬鞭,許馳絕對會出手殺了他,那麼這支騎隊肯定會調轉馬頭想殺他,許馳一通砍殺之後肯定會惹到沈家劍廬,那麼惹到沈家劍廬他肯定打不贏,最後的結局肯定就是他搬出邪心樓和石樂安兩座大山來撐場麵,打沈家人的臉。
這樣的劇情太惡俗了,許馳自認不是那種唯我獨尊的二逼主角,他隻想安安穩穩地買把劍,什麼麻煩都不想惹,他每天這樣疲於奔波地做門派任務就已經夠累的了,在他拿到自己想要的劍之前,許馳不介意給沈家劍廬一個麵子。
那支騎隊從許馳身旁疾馳而過,上麵的騎士很是得意且居高臨下地看了許馳一眼,然後他們轉頭目視前方,一臉自豪,心想自己是沈家的人,就算是王公貴族也要給自己這些人讓道,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江湖遊俠。
他們並沒有看到那些他們帶起的煙塵在許馳身周呈現出了一個完美的圓,他身周半丈,寸灰不能進。
“夠囂張的。”
許馳騎著馬走上官道,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道,不過沈家劍廬的確也有囂張的資本,沈家劍廬存世五百餘年,從創立之初便在邪心樓內闖下不小的名氣,在許多散修和修真世家看來,打了沈家劍廬標誌性禁製的飛劍、法寶都屬精品,是有口皆碑的。
發展到現在,沈家劍廬也不隻是鑄劍,有的時候邪心樓自己的煉器坊懶得做,也會采購一些出自沈家劍廬的法器去賣給許馳他們這樣的入門弟子賺差價,比如食人穀內廝殺常用的各式各樣的防護法器就大多來自沈家劍廬。
這樣的大勢力自然底蘊十足,相傳沈家劍廬內還有沈家不到危急關頭不得出世的侍劍人,每次出現,都會力挽沈家將傾狂瀾,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許馳腦袋抽了才會去平白得罪這樣一個大勢力。
許馳繼續前行,這時,他突然皺眉,隻見遠處那支騎隊突然整齊劃一地調轉馬頭,如一陣金色雲彩般帶著滾滾煙塵朝他湧了過來。
許馳很清楚他們並不是要走回去,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地是自己,他們擺的是衝鋒戰陣,他們的身上還帶著濃濃殺氣。
“我什麼時候惹了他們?”許馳心裏納悶,但不過百人的騎隊而已,他揮手可斬之,看看情況再說。
那支百人鐵甲騎隊飛快地衝到許馳身前,接著前麵的騎兵忽然朝兩側分開,開始合圍,眨眼間他們就將許馳給圍了起來,手都摁在鞍旁長刀上,一言不發,且一臉不善。
仿佛是戲台上的經典畫麵,許馳前麵的幾名騎兵讓到兩邊,一個明顯是頭領的軍官騎著馬穿過人牆走到他麵前,抬著下巴很是不屑地問道:“你是許馳?”
許馳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這他·媽哪跑出的小癟三擾我興致?找死嗎?
你沈家劍廬的臉小爺我今天打定了,還打就打了,小爺讓你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許馳危險地虛眯著眸子,輕聲道:“聒噪。小爺的名字也是你這個奴才能問的?”
他要殺人了。
騎兵頭領並沒有動怒,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和許馳對照地看了看,仔細看了十幾息,他點了點頭道:“沒錯,的確是你。”
接著他扭頭對其中一個騎兵充滿悲壯地說道:“賞銀萬兩,延壽丹一顆,若你未能回營,由你一家老小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