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騎兵立刻在馬上低頭抱拳,一臉激動之色,許多騎兵臉上則全是豔羨。先前看了許馳一眼的騎兵有很多,但隻有他認出來了,這個年輕人不就是上仙們通緝的那個家夥麼?
看這兩人的樣子,他們完全就忽略了許馳,這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在他們眼裏許馳即將是個死人,二就是他們覺得自己即將就是死人了。
他們話語中的意思和那股濃濃的悲壯讓許馳立馬皺起了眉頭,許馳覺得他們知道自己是修真者,既然還敢上,似乎是來求死的。
鏘!
騎兵頭領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鏘鏘鏘!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整齊劃一的鏘聲,那些騎兵的長刀都已出鞘,在太陽光的照映下閃閃發亮,在遠處都清晰可見,他們臉上滿是悲壯之色。
許馳頓時氣笑了,他心裏很是莫名其妙,他絕對是第一次來沈家劍廬,怎麼看他們的表情是有舊怨的樣子?還有畫像,這是侵犯了肖像權麼?
許馳立馬想:“難道是我在食人穀殺的人的親人來找我報仇的?可沒道理啊,他們怎麼還繪製畫像?不怕我師父?”
許馳一頭霧水之際,騎兵頭領突然厲聲喝道:“沈家騎軍,殺!”
近百匹駿馬同時發出對空長籲,場麵蔚為壯觀。
大地開始震顫,許多小石頭在離地麵一寸的地方彈跳不止,騎兵們一拉麵盔開始拍馬衝鋒,他們一手提韁繩,一手向後揚起了長刀,整齊劃一。
許馳立馬升上了天空,騎兵們的亂刀都砍在了空處,在馬鞍上碰撞在一起,他們接著出了第二刀,將許馳的坐騎給分屍。
看這些騎兵的赴死樣子,許馳覺得自己怎麼是在幫誰背鍋啊。
這個鍋不能背,不然搞不好要搬出自己師父才有用。
許馳在空中立馬下了決定。
於是他暫時壓下自己坐騎被殺之事,負手淡淡道:“此事絕對有誤會,等你們能做主的人來吧。”
接著他手掌輕輕往下一壓,頓時一片籲聲,那些戰馬紛紛受驚,直身起立,一些騎術不佳的騎兵被摔了下去,然後它們畏畏縮縮地低下頭趴在原地,任憑騎士如何鞭打也不敢起身。
這奇異的一幕讓騎兵頭領和許多騎兵心裏鬆了口氣,雖然他們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但能活著又有誰非要死呢?
他們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死了,看樣子這許馳打算等他們沈家的修真者來,於是騎兵頭領看都沒看許馳,幹脆光棍地大聲道:“收刀,就地休息。”
聽到這一句,許馳有點喜歡他了。
許馳更是幹脆施法凝成一朵白雲頂在他們頭頂,心想刷刷好感度,指不定等下買劍的時候能打折呢。
於是這鬼知道哪個國家的官道上就有這麼奇異一幕,一身白衫的背劍青年負手站在空中眺望遠方,他的頭頂是一大片明顯是人為的白雲,他的腳下是一群就地休息的騎兵,正享受著陰涼,而那些騎兵十幾息前還殺氣騰騰地要殺了他。
許馳一直在想是哪個廝敢用他的臉惹事,可他認識的人很少,寥寥可數,認識他的人卻一大堆,許馳自然找不到可疑的對象。
許馳看著地下,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但他隨即自嘲笑笑,他又不是什麼名人,怎麼會有人專門來裝扮成他的模樣。
過了半個時辰,許馳看到遠方的天際出現了兩顆深紫色的光點,光點在飛快地變大。
光點裏一老一少,他們各自踩著一把飛劍。
看到來的人裏麵有老人,許馳放心了不少,因為老者大多都很謹慎,老成持重,見到這奇異一幕肯定會明白許馳沒有惡意,那麼想必會先問清楚事情緣由,而不是拔劍便殺。
如果真的打起來,那真的是有理說不清了。
老人長相普通,一頭白發,慈眉善目,讓許馳看不出什麼能讓他加深記憶的特點,而那個少年則讓許馳很是尷尬,因為那個少年看到許馳的時候立馬低頭看向了自己,同樣尷尬地發現兩人都是穿著同樣款式的白衣——竟然撞衫了。
兩人飛快地飛到距許馳一丈處,然後停了下來,他們身上的靈力護罩散去。
“在下許馳。”許馳在空中挺胸抬頭,接著抱拳,風儀非凡,他有意無意忽略了自己邪心樓弟子的身份,他覺得出門在外不能總靠自己師父,那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隻報名字和名字前麵加個門派,兩者之間的層次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這正是他所追求的。
讓許馳很是驚愕的是,別看這老人長得慈眉善目的,脾氣竟比年輕人還要火爆,半點禮貌都沒有。
老者踩著飛劍剛一靠近,他背上的第二把飛劍就立馬出鞘,然後他掐著劍訣一指許馳腦袋,那把流光溢彩的紫色飛劍就立馬朝著許馳的兩額之間洞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