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管事尷尬笑了笑,隻能就此作罷,之後一路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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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管事走進客廳,徑直走到沈家主麵前,喊了一聲:“大哥。”
“老七,他什麼反應?”沈家主此時靠在太師椅背上閉目養神,他眼也不抬地問道,臉上滿是不屑和陰冷,顯然他先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客廳裏在座的其他沈家高層此時自然不再是滿臉的笑臉,他們臉上同樣寫滿了對許馳的不屑——這一大家子人就因為許馳一個人,更準確地說是因為許馳身後的石樂安就演了半天,足可見對石樂安的慎重。
而他們如此慎重地對待許馳,自然是有所求。
沈家這一輩排行第七的沈成城解除身上的幻術,露出一個道人打扮的英俊青年,他搖搖頭苦笑道:“很警惕,其他的看不出來。”
沈家主立馬睜眼,眼中凝重之色一閃而過,他坐正身子,看著沈成城皺眉道:“連你都看不出來?什麼意思?”
沈成城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腦袋,一臉凝重:“我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法訣,我隻看到了滔天的銀焰,看不到他的想法,我的法術在他身上絲毫不起作用。大哥,此子不凡啊,我剛仔細問了小四,他被小四打得極其狼狽,顏麵無存,可他從始至終臉上也沒有絲毫怨毒,這樣的人不是心胸開闊之輩就是心思深沉之輩。我覺得我們在幹一件蠢事,借他的勢就是借石樂安的勢,石樂安不會容忍我們這麼幹的,早年那麼多例子,敢借石樂安的勢,你看石樂安饒過了誰?”
沈家主低頭想了想,接著歎息說道:“石樂安的徒弟,自然不凡。”
“我覺得我們應該另外想個法子,那個許馳太過警惕了。”沈成城一臉認真,接著掃視一圈,發現一個個兄弟姐妹的臉上大多是抗拒,隻有極少人讚同他的意見,他頓時歎氣一聲,在客廳裏找了個太師椅自顧自地坐下。
一旁一個美婦端起茶杯淡淡道:“老七你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小了點,喜歡自己嚇自己,那個許馳隻是一個小麻煩,定有辦法搞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李老鬼閉嘴。這李老鬼當年就是撞在了下山遊曆的石樂安手裏,被石樂安狠狠地教訓了一通,都是他師父親自下山求情,還許下一大堆好處,石樂安才饒他一命,從此之後他就變得十分謹慎膽小。”
美婦喝了口靈茶後放下茶杯:“如果我們找來石樂安的弟子,李老鬼難免不會多想,覺得這是不是石樂安的意思。本來我都打算派人去尋,正好這個許馳送上門來,此定是沈家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庇佑。”
一幹高層頓時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坐在美婦下手的老者接著道:“此事如果不成,家族機密被李老鬼宣揚出去,我沈家定會身敗名裂,平白結了無數仇人,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把重點放在這個許馳身上,想辦法讓他配合我們。”
“如果不是你們那麼疏忽大意,家族機密怎麼會被李老鬼聽了去?現在你竟然敢去借石樂安的勢?你是想毀滅整個沈家嗎?”一個少女拍案而起,怒視老者脾氣極其火爆。
“幺妹,我又不是故意的,不這樣還能怎麼辦?你這是要分家嗎?此事過後我會當著全族人的麵下跪認錯。李老鬼現在這樣勒索我們,如果我們出了,絕對還會有第二次,到時候李老鬼隻會把我們當成他的乾坤袋!”老者努力辯解。
“要不殺了他?”一個人低聲問道。
客廳內頓時氣息變冷,本要開始大規模爭吵的眾人默不作聲。
過了半晌,有人壓低聲音道:“找誰殺?追得上?追得上的我們請得動?若不是他遁法高明,他當年會跑去找石樂安的麻煩?”
沈家老七站起來深呼出口氣:“就算能打動那個許馳,我們也不能借石樂安的勢,你就沒聽說過那些人的下場嗎?我們這是在玩火自焚,不能病急亂投醫。”
沈家主心裏有了主意,他淡淡道:“都冷靜點,我們沒有選擇,現在重點就在那個許馳身上,我們必須盡力讓他主動配合我們,屆時石樂安追究起來,也是他這個唯一的徒弟扛在前頭。”
一個一直默默站在客廳角落的侍女突然說道:“若能拖延李老鬼十年,我能殺他,那個許馳不是蠢人,要看我沈家能給他什麼。”
在這個侍女主動開口說話之前,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客廳裏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侍女,直到侍女主動讓他們知道,當他們看到那個長相普通的侍女的時候,他們立刻起身抱拳示意,態度恭敬。
沈家主眼神堅決,冷硬地說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