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來自邪心樓的紈絝(六)(2 / 2)

女子沒有回答自己的身份,她仍是低著頭:“為許公子做侍女,那是妾身的榮幸。”

許馳山河扇一收,握著扇子指著拿托盤上的籌碼淡淡問道:“既然知道本公子師父是石樂安,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把小爺當成有錢的凱子了?”

女子仍是低著頭:“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原來是猜到了我的身份特意來討好的。”

許馳心道,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他此時扮演的是個紈絝,於是他繼而冷笑一聲:“你把小爺當成了什麼?區區三十萬靈石,小爺的麵子就值這麼點?小爺會缺這三十萬靈石?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給我端走!”

許馳霍地暴怒,一拍賭桌,賭桌上那些籌碼和骰筒剛欲挑起,女子神識一動,它們立馬老老實實地靜止不動。

許馳接著喝道:“抬頭!看哪裏?小爺看你這賭坊是不想開了!”

女子終於按耐不住了,她霍地抬頭,映入許馳眼簾的是一張麵容姣好的臉,此時這張臉上滿是猙獰,女子眼睛血紅,眼中竟是不顧一切的冰冷殺機!

怪不得她先前一直低著頭!

許馳瞬間如墜冰窖,瞳孔縮如針尖,他一直以為那些針對他的殺意是一些賭客看他是肥羊而產生的殺意,他並不在意,他沒想到殺意的來源竟是眼前這個侍女!

“這劇情不對!”

許馳心裏很是不解,既然她知道自己的師父是石樂安,為什麼她還敢這樣說話?還敢動殺機?不想活了麼?她不顧她身後的勢力了麼?

危急關頭,許馳竟沒有想自己該怎麼跑,他反而開始慶幸這次涉險的是他而不是楚如意,楚如意接到的任務就是不顧一切地激怒這個賭坊裏的話事人,把事情鬧大。

女子冷冷道:“給臉不要臉,區區一個金丹期的廢物……”

她猛地大喝一聲:“我看是你不想活了!”

女子接下來的話讓許馳瞬間明悟,她悲憤且淒厲地尖叫道:“知道我怎麼有幸見過這把山河扇的麼?當初石樂安當著我的麵用這把扇子殺了我夫君!當著我的麵!我親眼看著他屍骨無存!洗劍派為什麼讓他逃了回來?!”

許馳此時頭腦很是清醒,他冷靜地分析道:“她是特意來給她夫君報仇的,所以特意穿了身嫁衣,應該有什麼象征意義。也就是說她早就得到了消息,那麼應該是師父故意透露出去的,而且知道我會舍不得如意親身涉險而自己來這個賭坊……這一切都在師父的計劃內,那麼我應該不會有安全問題。”

石樂安三個字頓時讓一群賭客靜若寒噤,女子接著掃視一圈,戾氣十足地說道:“血刀門辦事,無關者速速離去!”

說著她那元嬰期三層的靈力威壓毫不掩飾地放了出來,賭坊內的那些賭客見勢不好,抓著自己的籌碼連忙逃散,瞬間走了一空,隻剩下那些荷官和侍女還愣在原地,接著他們一言不發,轉身朝賭坊裏麵跑去。

其實這些賭客中不乏元嬰三層以上的修真者,但他們聽到是血刀門和石樂安之間的恩怨之後,沒誰敢再逗留,生怕招惹禍端。

許馳想通之後放鬆了不少,見狀他還有閑心暗罵:“怎麼沒一個投機者?小爺是石樂安的弟子啊,救了我好處大大的有啊,一群蠢貨!跑你·媽啊跑!”

眨眼間賭坊裏就隻剩下許馳和這個扮成侍女的女子。

賭坊外突然浮現了一層血色的光膜,這是戰時才會啟動的防禦陣法。

“你和我師父有仇,那你怎麼不去找我師父呢?”

賭坊內,許馳苦笑著問了一句,雖然他知道他既然是石樂安的弟子,自然要繼承石樂安的恩怨,但他沒想到師父給他安排的任務竟然是來激怒他的仇家,上門送死。

已經毫無顧忌地女子冷笑道:“當我蠢不成,我打不贏他,但我打得贏你。”

她開始前進,她並不急著殺死許馳,派裏的其他人早就被她找了個借口支開了,現在察覺到賭坊裏的動靜趕回來至少還要十息,而且她剛才開啟了賭坊的防禦陣法。

而他們還並不知道許馳的身份,就算賭坊封閉,他們也不會拚命打破陣法,也就是說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殺死許馳,然後拖他們陪葬。

許馳見她前進,不動聲色地起身後退,平靜地問道:“殺了我,你不怕我師父報複嗎?”

“我巴不得他們去死,一群膽小鬼!”女子淒厲冷笑,繼續慢慢前進。

此時她心中滿是快意,你石樂安殺我夫君,我就殺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