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聽她話語中的怨氣頓時明白了,這件事是眼前這個寡婦她自己的決定,不關這個血刀門的事。
因此許馳覺得也許隻要再拖延點時間,也許就會有血刀門的人為了不被遷怒而出來製止她,可許馳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開啟了賭坊的防禦陣法,也不知道師父隻讓她得到了消息,血刀門暫且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許馳平靜地淡淡道:“原來你瘋了。”
女子滿臉猙獰,異常可怖,她前額湧上一層血氣,空氣變得腥臭起來,她此時的聲音不再淒厲了,反而怪笑著問道:“我怎能不瘋?自我夫君死後,他們為了吞並我夫君那一脈,就把我安排到這個鬼地方常年駐守,可這裏是臭名昭著的紅嫣城啊,我一個婦道人家守在這裏怎麼可能沒有閑言碎語?”
她狀若瘋狂,咆哮道:“這讓我一個人怎麼活?”
許馳嚴肅問道:“所以你心裏有恨,要拉血刀門和紅嫣城給你陪葬?”
許馳這句話說得很臭屁,說得他是個大人物。
女子聽後冷笑:“我看這石樂安的眼光也不怎麼樣,破例收個弟子,沒想到是個才金丹的紈絝,隻知道靠自己的背景。”
接著她想到許馳在她的威壓下還能麵無改色,不由接著嘲諷道:“勉強有幾分入眼的地方。”
“你像小爺這麼大的時候,可能才築基,小爺一巴掌就滅了你。”許馳反唇相譏。
這時,女子霍地抬頭,她感覺到紅嫣城的四麵八方都傳來了劇烈的靈力波動,不愧是地頭蛇,顯然是紅嫣城的人知道許馳在這間賭坊裏遇險了,有人正往這裏趕來。
於是紅嫣城上方出現了幾十道各色流光,裏麵大多是元嬰期的修真者,還有幾名是化神期,此時他們正往悅來賭坊急速飛來。
他們隻是眨眼間就快要到了悅來賭坊的門口,看到賭坊門口的騷亂,他們心下大急,隻盼望著許馳小祖宗別在他們的地盤裏出事,到時候石樂安怪罪下來,紅嫣城都要不複存在。
立馬有人出手,一枚牙簽狀的奇門法寶尖嘯旋轉著,重重轟擊在了悅來賭坊外的防禦陣法上,轟聲滿城可聞,血色光碗狀的陣法開始顫抖,隱約有一絲裂紋出現。
這是奇門法寶破陣針,專破陣法和靈力護罩。
見一擊不成,他們神識在一瞬間溝通一下,立馬有人開始向下土遁,不過那人立馬在地下傳回神識,此路不通。
見狀,花莞派的一個老嫗立馬神識擴開,找到了被女子支走的血刀門眾人,此時他們也一頭霧水。
老嫗問道:“怎麼破解陣法?”
血刀門一老者冷冷反問道:“你花莞派攻我賭坊是想幹什麼?!”
說著血刀門眾人齊齊升空,雖然他們隻有三個元嬰期,但他們底氣十足。
血刀門雖比不上邪心樓,也是魔道數一數二的大勢力,他們有一名合體期的大能坐鎮,絲毫不懼在他們眼裏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花莞派。
老嫗頓時在空中憤怒大罵:“蠢貨!你現在還搞不清情況嗎?現在在裏麵的是石樂安的弟子!你知不知道那個什麼月真人和石樂安有仇?如果他出了事,你血刀門逃得了幹係?”
老者頓時聽得麵色雪白,他立馬掏出一塊陣盤,隨著靈力灌輸進去,血紅光碗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消失的跡象。
頓時老者麵色更白,跳腳怒罵道:“瑤月,你這個賤·婦!給我滾出來!”
花莞派幾位化神期對視一眼:“隻能用蠻力攻破了,若許公子出事,血刀門要負全責。”
確定了責任從屬後,她們才出手,頓時十幾道五光十色的各色法寶齊齊轟出,劃破空氣的尖嘯讓紅嫣城內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裏的事情,抬頭看向空中。
轟!
這十幾道流光重重砸在了血色光碗上,光碗表麵應聲而裂,然而賭坊的防禦陣法本就為戰時所設,而且血刀門底蘊十足,這個陣法足以抵擋十幾名化神期聯手三十息的時間,因此血色光碗隻是出現了眾多裂紋,卻仍沒有破碎。
靠近賭坊的凡人被生生震死,而金丹期以下的修真者也紛紛吐血,掙紮著逃開。
感覺著賭坊內的如同九級地震的顫抖,瑤月心下大急,許馳則知道有人來救他了,他剛要說些什麼,就住了嘴,因為瑤月見到許馳臉上的喜色,怨恨地厲嘯一聲,終於對許馳發動了攻擊。
她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把鍛紋長刀,靈力一催,森冷刀身上開始泛著灼目的猩紅光芒,元嬰期的威壓頓時將賭坊內的一些都撕得粉碎,籌碼和賭桌的碎片四處亂飛。
許馳頓時戒備,心道為什麼師父的後手還沒有出現。
接著瑤月對許馳當頭斬下,她輕喝一聲,劃出一輪殘月。
在這一瞬間許馳感覺時間似是停滯了,他看到的是屍山血海,他身處戰場之中,周圍是以死相搏的士兵,殺喊聲震天,隨著他眼中銀焰一閃而過,他才回過神來,一切幻覺消失,而此時那把長刀已經到了他的額前,那灼目的猩紅讓他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