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醒來後,入眼的是頗具紅嫣城特色的金碧輝煌的天花板,他起身四顧,發現楚如意並不在身旁。
入眼的是一個幽暗的僻靜房間,此時應該是月夜,石樂安背著手站在窗前,身體的輪廓銀線一片模糊。
石樂安回頭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廢話:“醒了?”
“師父。”許馳立馬起床低頭喊道。
“還不錯,可有感悟?”石樂安背對著他負手看天。
“這件事您能賺多少靈石?”許馳一醒來就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第一次沒有回答師父的問題。
“一株萬年靈藥,差不多四百萬靈石吧,有錢血刀門還不一定賣的那種。”石樂安停頓一下,接著說道:“不管是有預謀的故意敲詐還是單純地賠償,你畢竟是我的弟子,這件事血刀門理虧,我隻要上門談談,血刀老人會出的。”
“這麼多?”許馳喃喃說了一句,接著臉上有些糾結和細微的不滿:“可我突然很不爽啊,為了這四百萬靈石,欺負一個喪夫的可憐女人算什麼回事?”
這是許馳第一次對石樂安表露他的不滿,石樂安臉上的淡笑不變,而若是旁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他早就輕笑著將其一掌拍死了,顯然他對自己這個弟子極其偏愛。
他笑著問了一句:“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欺負她麼?”
“您計劃的一部分?可也許有其他的方法,您是要血刀門的東西,不必去靠欺負一個女人來獲得,掉價了啊。”
許馳顯然忘了他先前被某個可憐的女人用靈力凝成的血刀釘在牆上的事情。
石樂安一臉恨其不爭:“那是因為你的女人楚如意需要,她既然是你的女人,她需要的東西自然是由你去給她取來,而我可以說這顆修真星那種靈藥也隻有寥寥幾株。”
許馳一怔,他突然發現自己能接受師父的做法了,他隨即在心裏歎氣,不管他怎麼標榜自己是個好人,他真的不是一個好人。
自私、虛偽、壞人、幫親不幫理、沒有正義感、臉皮還厚、沒事還喜歡裝·逼……說的就是他。
許馳輕聲問道:“怎麼說?”
石樂安則感覺到了許馳態度的一百八十度扭轉,他戲謔笑道:“不覺得這樣做是錯的嗎?”
“您一提楚如意我就覺得是對的了。”許馳一臉茫然和窘迫。
石樂安沉吟道:“如意的天賦比你差了點,而且楚家的血脈斑駁不純,甚至還有些許的狐妖族血脈……這些都會影響她的今後。這些雖然是先天的,但後天我們可以扭轉過來,我們可以增強她的修煉天賦,剔除雜質讓她的血脈變得更加純粹……那株價值四百萬靈石的靈藥就是給她提純血脈用的,所以說你這次架打得值,邪心樓有史以來隻有寥寥幾次打架賺了四百萬以上的靈石。”
石樂安接著轉過頭去,看著月亮聲音幽幽:“至於那個瑤月,這本就是這個世界生存的道理,弱肉強食。我們強,我們就能這樣做,如果我們不強,別人就會這樣對我們,而且我不想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布局,這樣多好,簡單粗暴,你是用命來賭的,血刀門就不得不吃這個暗虧,因為他們不知道你是一個亡命徒,而且瑤月她也不值得我浪費寶貴的時間,你知道我現在一心想著做什麼。”
石樂安想打上洗劍派山門,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看著洗劍派的方向,也許不僅僅是因為被囚千年的仇恨。
許馳眼神有些堅決:“我知道,不過等我今後有了足夠的實力,我不會這樣做的,但現在,我不會質疑您的決定,不管您想怎麼做,我都會絕對服從並執行。”
石樂安點了點頭:“你很聰明,太聰明,什麼事情你都看得很透,你懂人心,我對你爹和你的那個仇人越來越感興趣了。”
接著石樂安手裏出現了那把山河扇,他揚了揚,回頭不解地看著許馳:“為什麼山河扇上會有刀痕?”
許馳一愣,武器不就是拿來用的嗎?
石樂安隨即了然,臉色古怪:“我既然知道你不會扇法我還給你山河扇,那麼自然不是這麼用的。你不知道山河扇是專門施展法術的嗎?不是近戰用的,山河扇的空間裏有十幾座大山,抬手就可召喚那些山峰的虛影鎮壓敵方。”
許馳頓時默然,一臉尷尬,他沒想到這一點,用劍用久了,思維都固定了,他根本就沒試過,一直拿在手上啪·啪·啪地甩扇裝·逼。
石樂安立馬輕輕放過:“等你渡過雷劫,還是用劍吧。”
說著他把被他修複好了的山河扇拋過來,許馳立馬接住。
石樂安越發欣賞自己這個弟子了,他說道:“我派人去查了,你沒進洗劍派的時候,可是有把家傳佩劍的,那把劍的一些特異之處可連我都有些想不明白,看來你很謹慎啊,生怕懷璧其罪被洗劍派的人搶了,等你元嬰,去取回來吧,借我看看,邪心樓可沒人敢貪圖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