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馳點頭應是。
“你心裏有沒有氣憤的感覺?莫名就被我陷入了需要搏命的死地,會不會憤怒我的冷漠?”石樂安紫眸低垂。
“沒有。”
許馳立馬肅聲回答道:“我是您徒弟,您的恩怨我不接誰接,而且魔道本就是這樣,如果我死了,我隻會怪自己技不如人,我拜您為師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個思想準備了。”
“思想準備?倒是一個新詞。”石樂安點點頭,接著道:“不枉我為了楚如意四處奔波,籌集資源。”
“用來幹什麼的?”
“你真的喜歡那個楚如意麼?放心,邪心樓裏,乃至整個魔道,還有大把的女子可以換,不喜歡就換吧。”
許馳遲疑了,他說道:“我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
“我怕她不喜歡我,您說我有什麼好的呢?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我是您的弟子,我又不帥,而且我才是一個金丹,如果不是您,在邪心樓她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石樂安想了想說道:“那是假設,現實就是在你前天昏過去的時候,她一直守在你身邊。”
“但我不了解她,她喜歡吃什麼,厭惡什麼,有什麼朋友,她的生日等等等,我都不知道,這樣會產生愛情?倒是我經常占她便宜,她隻是一個可憐的沒有選擇的女孩子而已,而如果她有了選擇,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選我,您知道我有精神潔癖的。”
“可你代她去悅來賭坊了。”
“那並不代表我完全相信她。”
石樂安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頭,這個弟子非常讓他省心,也非常聰明,一些驚人之語他現在想起來都隱約有些許感悟,但石樂安沒想到許馳在看待感情這方麵會如此地謹慎和膽小。
石樂安沒好氣地說道:“那你現在想怎麼樣?把她趕走?我已經為她提純血脈做好了準備。”
“還是留在我身邊吧,我會有選擇地相信她……我會防她一手的。”
石樂安毫不在意地點頭:“可以。”
他懶得開導自己的弟子,畢竟某些方麵的事情他都被許馳說得有些啞口無言,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那麼多道理。
石樂安頓了頓神,嚴肅說道:“來自花莞派一個青·樓的消息,李老鬼他現在就在紅嫣城。我們要抓活的,拷問清楚他告訴了別人沒有,不然沈家在他們出品的法寶上留了一手的事情宣揚出去,我們就做了無用功。”
“您打算怎麼做?我去當餌引他出來?”
“不,我先去弄清楚他有何後手,在此之前你要消失一段時間,正好你熟悉一下山河扇的用法吧,這把扇子可不是你想得那樣用扇邊去砍人。”
“是。”許馳低頭應是,麵色平靜。
“對了,最後一件事情。”石樂安盯著許馳的眼睛:“千萬,千萬別一個人或兩個人呆著,我雖然會安排人藏在暗處保護你,可有些地方他們是進不了,而李老鬼進得了,他的遁法除了某些險地,處處可去。別沉浸在溫柔鄉裏,到時候遭殃的就不是你一個人,李老鬼膽小,而且好色。”
許馳心裏凜然,他不是那種成天哭著嚷著要自由的腦殘修二代,千方百計地逃脫自己的保衛力量。
他知道自己師父的意思,他和楚如意一定要留在那些保護者的視線裏,不要避開他們去過二人世界,不然很可能會出事的。
看到許馳的表情,石樂安知道他記住了,於是他擺擺手:“行了,就這樣,有事我會來找你,你趁此機會休息一段時間吧,過剛易折。”
“是,恭送師父。”許馳再次低頭。
石樂安的身影在月光下模糊,直至他消失,許馳才抬起頭來。
這個時候,楚如意從門外探進頭來,她鬼鬼祟祟地做著唇語:“石樓主走啦?”
見狀許馳嘴角溫暖勾起,點了點頭。
楚如意立馬走了進來,紅著臉有些不習慣地抱住許馳:“前天你嚇死我了。”
許馳則拍拍她的背,眼神有些疼愛:“我看過邪心樓的典籍,提純血脈會很痛吧?”
楚如意從他懷裏抬頭:“為了能和你一起前行,不痛。”
許馳突然有些不敢看楚如意的眼睛,立馬錯開,但他心裏還是堅持著要對楚如意防一手,他有些怕她有了選擇後不是選他。
許馳不去看她的眼睛,把她抱進懷裏,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他眼神決絕,在心裏說道:“作為對你防了一手的補償,我會為了你的未來而不惜代價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正義感啊,男人的臉麵和尊嚴啊,什麼我都可以丟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