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李老鬼臉上滿是猙獰笑容,他眼神一陰:“老夫現在打不贏你,老夫就先拿你傳人開刀。”
說著李老鬼瞬間隨風而逝,他已經等不及了。
隨著李老鬼消失,仿佛整個人根本就沒在小山上出現過一樣,甚至他原先所踩的草地上的小草也恢複了原狀,沒有絲毫被人踩過的痕跡。
這並不是遁術,而是一種能讓時光倒流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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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內,許馳並不知道李老鬼已經上鉤了,他現盤膝在床上,正在全心全意地修煉他在古縣曾修煉過的鎖鞘劍。
昨天在食神樓的包廂裏,邋遢老道的話點醒了許馳,他現在已經完全斷了修煉法術的心思,不能對轟、被法術機關槍打得到處跑就到處跑吧,他認了。
鎖鞘劍是極其罕見的一種劍修法門,日夜積蓄劍意,隻待一朝出鞘,將積蓄下來的劍意宣泄而出,也就隻有一擊之力,威力隨時間增加而增加,也隻有許多身負仇恨的人才會這麼做,因為這不是戰鬥的手段,而是一張需要漫長時間準備的翻盤的底牌,是許馳目前唯一的手段。
許馳現在是為了李老鬼而鎖鞘,他並沒有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邋遢老道的身上,因為這是一種很不好的習慣,他怕萬一邋遢老道有失誤,自己被李老鬼抓了個正著,他起碼也能對李老鬼揮出一劍,而不是隻知道叫人來救他,對什麼都有所準備是一種嚴謹的生活態度,所以為此遵不遵守石樂安的話就無所謂了。
許馳甚至聯想到萬一真的到那個時候,李老鬼陰冷地來一句“叫啊,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的話,那種畫風,那種違和感,他真的會不忍直視並敗退的。
許馳現在所用的劍是血刀門在紅嫣城駐守的另外一名元嬰長老送來的,頂級飛劍,算作是小小的賠罪,他隻希望屆時許馳能幫他說幾句話,減輕點責罰。
靜室門外,“看”到許馳正在蓄養劍意,正躺在躺椅上懶洋洋曬太陽的邋遢老道很是不滿地哼了一聲,人老成精的他瞬間就明白了許馳的想法,但他自然不會那麼俗,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就像個跑江湖賣藝的那樣故意在許馳麵前賣弄修為,告訴許馳放心吧,你就全靠老夫好了,老夫肯定保你平安……那樣太掉價了,老道自持身份自然不會做這些。
“等抓住了李老鬼,老夫定要你這小兔崽子吃點苦頭。”老道有些記仇地想,許馳竟敢懷疑他,忍無可忍,換做別人他早一巴掌拍死了,於是許馳不知不覺中就從臭小子變為小兔崽子,老道開始想把許馳扔到哪裏去磨練一下,能活著回來最好,死了活該。
一旁的楚如意則正在眼泛桃心地畫著以許馳為主角的畫,畫上的許馳穿著金甲,手執利劍,踩著七彩祥雲從天而降……她不時用神識“看”靜室一眼,一臉甜蜜,沒救了。
老道此時想如何處置許馳也想得有些無聊了,也鬧心楚如意的畫和她臉上的表情,便悠悠問道:“石樂安說派你來紅嫣城是做什麼的?”
一旁的楚如意回過神來,馬上停筆,她自然知道老道是在和她說話,她不知為何臉上滿是紅暈,輕聲回答道:“石樓主說是為了提純我的血脈,花莞派有我提純血脈所需要的東西。”
接著楚如意想到那夜許馳強硬地要求她回家,並很大男子主義地替她去悅來賭坊,嘴角彎起,臉上發燙,她無比肯定自己是自願的。
老道開始想花莞派有什麼能提純楚如意血脈的東西,他把花莞派的奇珍異寶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接著他從來到這裏起第一次皺了皺眉,暗地思酌:“莫不是為了讓那小子安然渡劫,石樂安便讓你當那臭小子的爐鼎?”
老道接著在心裏歎息一聲:“可那小子說以後一直都會對你留一手啊,不值,不值,傻孩子,看上個這樣的。”
接著老道索性不去想這些鬧心的事,他早就應該超脫了,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他的道心才對。
於是老道轉而對著靜室裏大喊:“小兔崽子,李老鬼可能快來了,你這樣又能蓄養幾天劍意?別弄這些沒用的,到時候乖乖抱住老夫大腿就行,快出來,老夫餓了!”
靜室裏,許馳霍地睜眼,這次他眼睛裏不知為何沒有銀輪轉動,接著他苦笑起來。
本來修煉的時候是最忌諱別人打擾的,因為修煉的人必須要小心翼翼地控製靈力遊走在周身經脈,那麼多人走火入魔就是修煉的時候被人打擾了。
但老道修為高強,靜室的那些禁製對他不起絲毫反應,他的神識直接進來切斷了許馳與他體內那些靈力的聯係,無視許馳體內的銀焰,用神識強行控製著許馳的靈力重新回到了他的丹田,許馳絲毫沒有要被人打斷修煉要走火入魔的跡象,也正因為此,許馳每次修煉後睜眼都會亮起的銀輪才不見了。
“吃貨。”許馳在心裏默默地再給老道加了個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