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上,兩方棋子交纏在一起,渾身都是破綻。
許馳訕訕一笑,和楚如意說道:“我們繼續。”
接著許馳察覺到了自己少了一隻馬,他立馬意識到是楚如意拿的,於是許馳裝作不知,就當讓讓她好了。
許馳開始腹誹師公是電燈泡,如果是他們單獨兩個人,許馳早就撲上去撓她癢癢了。
“將。”許馳將自己的車移到最低,開始進攻了。
楚如意立馬下士擋住,這時,老道突然伸出手來,痛心疾首道:“你這個馬不直接下去吃掉他的就行了?悔棋悔棋。”
說著老道將楚如意的士擺回去,直接下馬將許馳的車給吃掉了。
許馳:“…………”
楚如意:“…………”
他們隻是下著玩的,看著彼此,誰又會認真下棋呢?情趣,情趣懂不懂?
…………
…………
三更時分,紅嫣城仍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子捋著胡須從紅嫣樓內跨了出來,一臉地滿意。
許馳順著自家師公的眼神,便知道這個中年道人就是師公發現的那個嫌疑人物。
隨著那個中年道人彙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許馳身旁的老道頓時消失。
許馳見狀一臉陰沉,因為師公沒有帶上他們,許馳暗想:“萬一是李老鬼聲東擊西怎麼辦?”
隨即許馳覺得自己師公是這樣做的,他就是故意讓李老鬼聲東擊西,他其實一直還在許馳他們身旁。
但許馳不能保證,因此哪怕許馳才是金丹,楚如意是元嬰,許馳還是靠近楚如意,讓楚如意躲在他的背後。
“也不溝通一句。”許馳咬牙想,看著自家師公消失,他的心裏突然很慌,很沒有底,他無比痛恨這種感覺,要是他一個人就算了,可偏偏師父把楚如意派到他身邊了。
許馳開始用花莞派給他的音圭呼叫那些花莞派的弟子前來保護,他第一次措辭這麼嚴厲,於是紅嫣城上空出現了大股慌張的靈力波動。
許馳抓著楚如意的左手開始出汗,他一臉警惕,因為許馳知道在李老鬼麵前,任何禁製和陣法都攔不住他,楚如意則很是迷醉地看著許馳,心道若是李老鬼來了,她一定要擋在許馳麵前,死也要保護他。
街道上的那個中年道人看似走得不急不緩,其實走得飛快,一步十丈,而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產生任何的靈力波動,他就像是一道流光從人群中躥了過去,隻有少部分人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但是那些人見道人並沒有流露出靈力波動,心下凜然,都下意識地讓他先過。
中年道人很快就跨越了大半的紅嫣城,他仿佛不存在這個世間一般,舉手投足看上去隻是凡人武夫,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又恍若鬼魂,因為隻有鬼魂才能走得那麼無聲,落地無風,甚至連塵埃都沒有濺起。
此時中年道人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周圍沒人了,四周都靜了下來,他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雖然周圍還是紅嫣城的燈火,但中年道人的背上、額頭上很快就流下了汗水。
他再蠢也知道自己進入了另一片空間了。
“何方高人戲弄在下?在下高仁,若有冒犯還望前輩恕罪。”
“你真的叫高仁?”老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背後,若不是他說話,高仁絕對沒有發現。
高仁立馬撕開前身衣服,露出了那個厲鬼刺青。
這是他為什麼身法如此詭異,又沒有散發絲毫靈力波動的原因,他已經快和自己豢養的鬼王融合了。
老道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淫賊高仁?”
此時老道突然有了莫名地喜感,高人高仁,真的是像許馳有的時候打趣一樣,傻傻分不清楚。
高仁臉色慘白,立馬怯怯點頭。
老道忍住心裏反胃,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有人和我說紅嫣城最近多了些好玩的……”高仁立馬明白了什麼,大罵一句:“李老鬼,我念你是同襟,你竟然敢坑我!”
接著高仁苦苦哀求起來:“前輩,不管李老鬼又偷了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啊!您也知道,我的遁法是靠我豢養的鬼王,很多地方進不去的啊!”
老道頓時皺眉,但他並不擔心許馳和楚如意,因為一半的他在這裏,一半的他早就躲在了許馳的山河扇裏了。
自從他覺得許馳有點價值,並見到紅嫣樓聽從許馳的那什麼企劃案而做的改變後,他就藏了一個分身在許馳的山河扇裏,以他的修為,無人能覺。
然而此時李老鬼也並沒有對許馳他們出手。
“李老鬼現在在哪裏?”
老道和許馳同時在想,老道是不慌不忙,無比冷靜,許馳則是無比緊張,生怕李老鬼下一瞬間突然出現在他身前,一招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