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雖然仍然寒冷,酒裏仍然加了冰塊。

令小想仰起頭來,稱讚他,“夏一,你這裏的酒很好喝,我以後天天來。如果我沒錢,你能不能請我?”

夏一輕哼一聲,“想得倒美。天上哪會無緣無故掉餡餅?想喝酒就付錢。不然,就為我打工好了。”

令小想瞪大眼睛,“你真無情。”

男人都很無情。例如許履文。例如夏一。令小想鬱悶地想。當然還有,陳生。斯小敏最愛的那個男人。

她很快地有了醉意。

仗著酒意,膽子也大起來,旁若無人地躺在小沙發椅上,腦袋擱到了夏一的腿上。

夏一微弱地抗議,“小姐,我好歹是個男人……”

令小姐置若罔聞。

他總是這樣。每次親自帶她行至天堂門口,轉瞬間就把她踢下地獄。

她終身難忘。

那一天。她生日那一天。她初見原美靜那一天。

她瘋了。當時她這麼想,如今也這麼想。她真的瘋了。

她明明剛剛才見過原美靜。

他們在酒店門口說再見。

像今天一樣,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

許履文沒事人似地對她說,“呀,小想,我們要上街去逛逛。上次你的書落在我那兒了,我剛才也忘了幫你拿過來。你自己過去拿好不好?”

他把鑰匙遞過來。“我這兒還有。你拿著吧。”

神色自然。像他們之間,曆來如此親密無間。

她仿佛中了盅,接過鑰匙。

她獨自喝了一點酒才去了許履文的家。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頭疼得厲害。腳步飄浮。連視力都模糊起來。

但異常準確地找到了許履文的家。

雖然是暫時租住的小房子,仍然打理得十分幹淨整潔。

她站在屋子裏良久,不舍得走。像是空氣裏,都殘留著他溫熱的氣息。她貪婪地深呼吸。

然後,她脫掉了衣服,爬上了他的床,鑽進了他的被子裏。

她很快地睡著了。

直到聽到有聲響和動靜,她才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