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跟著走進大堂,迎麵而來的是一群人,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年約四十,微閉著雙眼,但盡管如此,仍給人一種威勢的感覺。在此人身後站有五個年齡不一的人,當他走進屋內,屋裏五雙眼睛都目不轉睛的看向他,唯有居坐的那人仍閉著雙眼。
帶他而來的那人則低著頭漫步走到閉著雙眼的那人身邊,對他耳邊悄聲說道:“師傅,他已經來了。”
居坐之人這時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站於屋內的小男孩,兩人四目相對,小男孩忽然見有一道亮光自此人眼睛閃過,亮光就像一把利劍射向他的眼睛,感覺很痛。嚇得他馬上低下了腦袋,不敢再與之相視。亮光一閃即逝,光華過後,卻是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看著小心翼翼的小男孩,淡淡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氏?”
小男孩聽後抬起頭剛要說話,忽的憶起先前那絲亮光來,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小聲說道:“我叫,我叫”
說到這,忽想起與姐姐在山穀中居住的那三年來並未有什名字代稱,她喊他“弟弟”,而他則喊她“姐姐”或“白姐姐”。當然,在此三年以前,他也是沒有名字的。
“哦,我不知道我叫什麼,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人氏,我,我是個孤兒。”
悄聲說完,那頭垂得更低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是如何暈倒在我這森木峰呢?”
小男孩將自己三年前被惡狼追逐失足墜崖至被那惡道相逼而小白為救他而施展的“乾坤俱滅”訣負傷而逃,自己又孤身一人在江湖中飄零兩月有餘,及在此五行山墜下的事情,慢慢的講述了一遍。
此間已過一個時辰,期間無一人開口,皆默默的聽著、想著、悲著、歎著,心弦亦隨著故事而起伏著。良久良久,坐椅之人起身,緩行至小男孩身旁細細察看著他,歎息一聲,輕摸著他的頭頂,道:“你可願跟隨我們嗎?”
小男孩聽後猛的抬起了頭,抬起那一直低垂的頭顱,雙眼散發出熱切的光芒來。
“是真的嗎?我能與你們在一塊兒?”激動的小男孩聲音顫抖的說道。
“唉,可憐的孩子,我怎會騙你呢?是真的!”
“我,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嗬嗬,當然是真的了,我怎麼會騙你呢?”
見小男孩又要說話,又接著道:“好了,什麼也不用說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今天晚了,待明日你再來拜師吧!”
說完,既像是對小男孩,又像是自言自語著說道:“唉!作孽呀!”
小男孩隻是微低著頭,動也不動,屋內又開始了沉寂,八人誰也沒有開口,離得近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及心跳聲。良久,還是先前之人打破了沉寂。
“都別幹站著了,該吃飯了吧?小七,你去看看你三師兄把飯做好了沒有啊?”
話剛落下,隻聽見屋外傳來一聲:“師傅,飯菜早已做好,就等著您老人家前去呢!”
言訖,自屋外走來一人,對著他師父嬉笑一聲,撓下腦袋站作一旁,還不忘對眾師兄弟扮個鬼臉,而後不再言語。
“老三啊,飯既早已做好,為何不早報來?你是想讓師傅與眾師兄弟餓肚啊?”師傅瞪了老三一眼。
“師傅啊,您老人家可是冤枉小三了,我剛才見您老正與小師弟說著話,還不是怕打擾您老人家不是,這個,那個嗬嗬。”
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訕笑一聲,頗不好意思的又撓了撓那淩亂的頭發來。
“哼!走吧,吃飯去!”說完,自己率先走去,留下七師兄弟以及正不知所措的小男孩。
“你是叫小男孩吧?”
最後進來的老三此時又嬉笑的走來,對著小男孩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