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道將她製住後,涮的便向她刺了一劍!嗬嗬,那血啊!是多麼的豔紅,小男孩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紅的血!而後,惡道便開始對她拳打腳踢,哼哼!可憐的白狐姐姐,被惡道踢得死去活來,卻又無可奈何。
小男孩在那時,他心裏便想到,姐姐為了救他竟然連她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他恐怕是永遠都無法報答她的浩大恩情。
白狐姐姐被踢得滿身是血,嘴裏竟然也被踢吐了血來,她忽然抬起頭來,看向她的弟弟,對他說道,弟弟,以後姐姐不能照顧你了,你自己要學會堅強,要他遇見任何事,都不要氣餒。見小男孩滿眼淚水的點頭答應後,她笑了,那是欣慰的笑容,誰知被惡道看見,卻將之視作挑釁的笑意,使他更加死命的在白狐姐姐身上亂踢。”
水月貞看見,小男孩臉上竟然已被淚水沾滿,嘴角竟然因為咬得用力而沁出血來,隻聽他哽咽的續道:“哈哈,那寬大的腳丫子,無情的踐踏在他的姐姐身上,隻聽見那惡道如同瘋了一般,嘴裏猶罵道,我讓你再笑,我讓你再笑!
而就在這時,突然見他姐姐身上一道亮麗的光芒閃過,隻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響音過後及那惡道的一聲慘叫,卻看見惡道手捂著肩膀三蹦兩跳的逃了出去。
而小男孩則驚慌的看見,他姐姐先前的立身之地竟然出現了一個坑出來,滿穀的百合花頃刻間竟被催得隻剩下些殘枝爛骸,這個白狐姐姐竟然引爆了身體,欲與惡道同歸於盡,誰知惡道竟然先一步看出並退後了一些,並未隨著白狐姐姐化作穀中塵埃。
小男孩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就這樣在地下跪著,一跪就是兩天,後來小男孩從地上捧起些沾染他姐姐血肉的泥土出來,從他衣衫上扯下塊存來,並將泥土包下,他起身走了。”
說到這兒,小男孩淚眼模糊的低下了頭,一滴、兩滴,點點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滴落在地。
水月貞靠近小男孩,拍著他的腦袋,柔聲道:“哭吧!”
誰知小男孩並沒有哭出聲來,他深吸口氣,抬起頭來,看著水月貞,道:“沒事,故事還沒講到頭呢!”
“後來,這個小男孩走了,他漫無目的的行走了兩個月,最後因為勞累饑餓,終於在一個山的半山腰處摔了下去。
當他醒來之後,才知道被人救了,後來救他的那人的師弟,也就是那座山的主人問他是哪的人氏,姓甚名誰。別的小男孩他都一一說了,隻是對他的名字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不過,這個小男孩也真夠可以,他想起他姐姐在世時,經常喚他為弟弟,而他又喚姐姐為白姐,因此小男孩就以白狐的白為姓,單名一個弟字!”.
水月貞聽後沒有吃驚,因為這個答案早已被她想到,小男孩的肩頭忽然顫抖了起來,竟是在努力的壓抑著哭的衝動,隻聽他又道:“後來小男孩就在這座山裏生活了,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他七個師兄們,他們都對他很好!
就這樣,小男孩在山裏一住就是三年,有一天,他在山頂采蘑菇時,碰見兩個少女,其中的一個人,竟是與他的白狐姐姐長的好相似啊!同樣是一頭烏黑長長的秀發,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的氣質,很是相似,她總是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與他的白狐姐姐簡直一模一樣。
他當時還以為是他姐姐呢!後來知道了,那兩個少女是他的同宗師姐,這是他們第一次相見。
從那個時候,小男孩就在心裏裝下了她的影子!
再後來,就是他們門中舉行的論道大會,小男孩,不,現在不能再說小男孩了,應該說這個少年,他與這個白衣女子在大會中成績優秀,被派出曆練。
而在途中卻是凶險萬分,少年不能允許她受到傷害,因此無論遇到什麼凶除,他總是要替她擋著,就如同多年以前,他的白狐姐姐照顧他那般。”哪怕是付出他自己的性命,他也決不允許她受到傷害!”
小男孩這時抬起了頭,眼睛已經完全被淚水沾滿,看著水月貞,道:“師姐,現在你知道了嗎?”
水月貞雙眼通紅的點點頭,淚水亦在眼裏打轉,終於,有兩顆淚珠滾落下來,順著臉頰滑過粉腮,滴在地下,道:“知道,師姐都知道了!”
說完,伸手摸向小男孩的腦袋,使它靠在自己的肩頭上,隻聽見她柔聲道:“弟弟,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了!”
小男孩聞後猛得抬起了頭,看著水月貞,道:“你說什麼?”
水月貞輕聲又道:“從今以後,你我就叫你弟弟,你就喚我姐姐吧!”
卻見小男孩嘴唇蠕動,澀聲道:“姐姐?”
水月貞臉上露出絲紅暈來,她點點頭,笑道:“嗯,弟弟!”
說完,雙手捧起小男孩的腦袋放向自己的懷裏,柔聲說道:“弟弟,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說完,石洞裏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少頃過後,卻聽見小男孩忽然“哇--”的哭出聲來,竟是一聲高過一聲,毫無保留的哭出聲來,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似乎已在心裏壓抑了千萬年,突然在這一刻找到了喧泄口出來!
水月貞抑起頭來,看著洞頂,柔聲的安慰著小男孩。
此時,小男孩哪裏還有對抗魔人時的那般勇敢樣子,竟如同是一孩兒撲在母親的懷裏恣意痛哭。
石洞裏,小男孩的哭聲響了好久不曾止息。
黃芊芊在洞口佇立良久,看著洞裏發生的一切,當小男孩撲入水月貞懷裏縱聲長哭之時,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事一般,轉身走了回去。
石洞裏,小男孩的哭聲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