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貞見狀,輕笑一聲,倒是放開了許多,看著他道:“小師弟,眼見咱們被困在這不見天日的石洞裏,出去生還的希望甚是渺茫,難道有些話你竟是還不敢說麼?”
小男孩抬起頭來,低聲道:“說些什麼?”.
水月貞輕歎一聲,又道:“小師弟,那麼我再問你個問題,師姐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好嗎?”
小男孩抬起頭來,當看見對麵的那雙明亮的眸子時,這回他沒再逃避,點點頭,道:“好,師姐,你問吧!”
水月貞輕笑一聲,道:“小師弟,你為什麼對師姐總是這麼好啊?難道僅僅是因為咱們是同宗師姐弟麼?”
小男孩沒有說話,隻是就這麼看著她,那一衾素雅的衣衫,流瀑一般的秀發,卻是何其的相似,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恍惚間,竟是她在小男孩的眼前,小男孩眼睛一陣迷離,隻聽他澀聲說道:“白姐…?”
水月貞聞後,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郎,奇聲道:“什麼?”
當聽見聲音,小男孩醒了,他看清了,眼前雖然同是一衾素雅的衣衫,但卻並非同一人,他輕歎一聲,低下頭來,伸手從貼身衣衫的胸間,掏出個小布囊出來。
水月貞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這個少年,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少年身上是有故事的,她要等他親口說出來。
良久過後,隻聽見小男孩忽然低聲說道:“師姐,我與你講個故事如何?”
聲音很低,聽在耳邊竟有種淒涼心酸的感覺,水月貞點點頭,道:“好啊!師弟你說吧!”
小男孩抬起頭來,看著頭頂上空的那片果樹,眼中流露出極其憂鬱的神色。
水月貞看著他這樣,心裏竟是莫名的一陣心疼,究竟是因為什麼,令這個少年這般憂鬱?.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兒,他從小就是個孤兒,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小男孩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傳在這個石洞裏。
“在他的記憶裏,他從記事開始,就是生活在一群乞丐人裏麵,靠著就是乞討為生,經常是吃過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所以,他從小便是在世間遊走,居無定所,在世間討不到吃的,便去山間尋找,經常是在深山野嶺度過的。
有一次,這個小孩兒在一山頂尋找吃的時,他竟然碰見一隻狼,不過是隻幼狼。這隻狼想來也是餓了,它看見這個小孩時便向他撲了過去,想要將它吃掉,而這個小男孩由於閃避狼的撲咬,竟然一失足掉下了懸崖!”
“啊?”
水月貞忍不住叫出聲來。
小男孩深深吸了口氣,又接著道:“不過,這個小男孩並沒有被摔死。因為他落身之地,竟然有隻白色狐狸被墊在底下,所以他才從高空墜下卻是沒有被摔死。而這隻無意中救了這個小孩的白狐,原來是個修煉多年的狐精,由於它被一惡道縛網在一個絲網裏不能動彈,但是它卻是能夠說話的。後來,這個小男孩聽這個狐狸說,用他自己的尿可以破除它身上被縛網的禁製,小孩在狐狸身上撒了泡尿後,不成想竟然真的將它救了。白狐被救,它晃身一變,竟然變成一個異常漂亮的少女出來,她好漂亮,經常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她的頭發也很長,就跟師姐你似的。”
小男孩說到這,他看了眼水月貞,而後又道:“這個狐狸當聽了這個小孩的身世之後,對小孩也是可憐不已,就對他說,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小男孩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他應允了,於是這個白狐就稱這個小孩為弟弟,而小男孩則叫它白姐抑或是姐姐.
倆人在萬千世界中,找了處極其偏僻的山穀定居,那裏長年盛進著百合花,就如同是人間仙境一般。
他們在穀中種蔬菜,栽水果,一過就是三年。這三年來,這個白狐姐姐,對她的這個弟弟可是真好啊!不光照顧他的衣食,還教他讀書寫字,當真是比親生父母還要親!
他們在這片百合穀裏生活得是多麼開心,無憂無慮的,卻是礙著誰的事了?”
說到這兒,小男孩的眼前閃過絲恨意出來,這絲恨意竟是那般的強烈,水月貞認識他這麼久,從來就沒見過,這個少年竟然還有這麼一麵.
小男孩的臉上閃現出絲猙獰的樣子來,水月貞見狀,心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隻聽見小男孩又道:“在三年後的某一天裏,她們的安樂穀裏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那是一個矮個兒的道士,就是他三年前將這隻白狐縛網在絲網中,欲練就什麼魔功。而這個道士既然找到這裏來了,就不會再次放過白狐了,誰知他倆人打鬥了良久,這個道士竟然打她不過。原來,小白狐在這兩年來潛心修煉,已然將修為提高了不少,惡道卻並非她的敵手。
但是,誰知這個惡道竟然這般無恥,他將那名小男孩捉住,逼白狐投降,本來白狐是不欲投降的,因為她知道,若是投降了,她與他的弟弟怕是都活不成了。”
說到這,小男孩的臉已變得極其蒼白,似乎是大病初愈一般,他又道:“誰知這個惡道說,若你不投降,他每數一下便在這小孩身上刺上一劍。白狐她剛要說話,這惡道將劍一揮,已然在小男孩的身上劃過一道深深的口子出來,嘴裏猶說道一;當見白狐姐姐並未妥協,他又喊道二,並又是一劍!那個小男孩卻是一聲不吭,緊咬牙關。
道士又說,若你還不投降,那麼當他數到第十時,就是這個小男孩的死期。
誰知,道士的第三劍尚未落下,這個白狐姐姐已經投降了。她將眼睛一閉,已經做好任憑惡道處置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