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手道君(1 / 2)

我發現這些搶符籙的人心裏都那麼亢奮,搶到的還好說,興高采烈的走了,沒搶到的都聚在窗戶底下久久不願散去,就好像期盼著,這窗戶能再次打開,丟出幾個符籙似的。

這樣過了半個鍾頭,這裏才變得空蕩蕩的。

我們四個由黑子帶頭來到門前,他還當先敲門。

響了幾下,有個道童把門打開了。這道童弄個雲簪,穿了一身道袍。我這輩子就沒接觸多少道家的人,更別說認識小道童了,可看著他,我一時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心裏還納悶呢,心說難道這小子是半路出家,以前跟我有過什麼接觸?

我瞪著他琢磨上了,這期間道童也在打量我們,他看到我時隻是匆匆一眼掃過,也沒什麼感覺。

他還先開口問我們什麼事?

黑子很客氣,回答說,“有勞仙童轉告一下,我們想見見神筆法師。”隨後他還補充說我們是那個富商介紹來的。

聽著黑子的前半句,道童顯得很不耐煩,就差轟我們走了,但一提到富商,他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也甭說讓我們在外麵等信兒了,直接帶我們往裏走。

我以為修道之人已經擺脫世俗觀念,沒什麼勢利眼了,道童這行為,算是把道家的良好形象全破壞了。

我們隨他直接上二樓,我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著。之前去靈媒家,那裏的氣氛讓我不寒而栗,而這神筆法師家裏,卻讓我感受到一種修身養性的調調。

神筆法師就在一把藤椅上蜷坐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打扮,留著山羊胡子,看樣該有六七十歲了。道童先走過去,在他耳邊念叨幾句。神筆法師點點頭,又擺手讓我們隨意坐。

這老道剛才畫了那麼多符籙,整個人有點乏,我們也不打擾他休息,各自找地方坐等。

屋中正對窗口的地方擺著一個大圓木桌子,看成色是上等實木的,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桌上放的那隻大毛筆。

這毛筆估摸得有一尺長,有兩個大拇指般粗細,外麵烏黑嶄亮,是鐵皮包的。就這個大家夥,要我說放在古代都能當兵器使用了,放在現代,也算是一種奇珍異貨。我猜神筆法師的外號就跟這大型號的毛筆有關。

道童勢利歸勢利,但挺會來事,趁空給我們沏了茶,我們一邊喝茶一邊等了一刻鍾,神筆法師緩過勁,站起身跟我們說起話來。

我們互相再介紹一番,又一同坐在圓木桌子旁。

神筆法師問我們,這次找他何事?

其實較真的說,我們找他不是來求財問災的,就是想接觸一番,判斷一下,這老道到底是不是嫌疑人。

陸宇峰先接話,他把我們仨剛來慕斯鎮的經曆說一遍,為什麼我們仨剛下橋就被女子稱為星官呢?不過他拿捏尺度,我們怎麼救人,怎麼把母子送到打印社這類的事,都閉口不談。

我一直觀察著神筆法師的表情,我是這麼想的,如果他有嫌犯,陸宇峰這似透非透的話一說,他一定有反應,至少會留露出一絲的不安,可從始至終,神筆法師都很淡定,拿出一副旁聽的架勢。

聽完他還哈哈樂了,回答說,“原來你們是對此事不解,其實說你們是星官這事也並非是我的意思,你們看到這支神筆了麼?”

他特意指了指鐵杆毛筆,“這裏住著一個真人,那女人的兒子得病、丈夫橫死,明顯是得罪了神靈,她兒子還病了三個月,要想化解這場災難,就得要三位星官下凡才行,而神筆又指引了方向,正是慕斯鎮的入口,我這才讓她務必去橋頭等待。年輕人,你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得到星官附身的眷戀,一般人求都求不到呢。”

我被他說的迷迷糊糊,總覺得這老道用這種方式說我們是星官,太忽悠了。而且他特意提到是神筆的指引,這怎麼個指引法?難道是用筆仙的方式?

陸宇峰他們也都不信,我們雖沒說什麼,但表情表達了我們的態度。

神筆法師說了句也罷,又握起筆舉在我們麵前說,“既然都是朋友介紹來的,我也給你們一次幫助,你們最近有什麼煩惱跟‘真人’說一說,讓他給你們做個指引吧。”

陸宇峰盯著鐵杆毛筆,想了想說,“那我就求你一件事吧,我們有兩個朋友來慕斯鎮旅遊,前幾天突然失去聯係了,我們急著找卻找不到,法師能幫著問問真人嘛?”

神筆法師說可以,又招呼道童去把朱砂道符拿來。道童去了一樓,沒多大功夫,雙手很恭敬的捧著一個符籙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