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手道君(2 / 2)

這符籙跟之前從窗戶撇出去的不一樣,上麵咒語都是紅顏色的,真拿朱砂畫的。

神筆法師先把鐵杆毛筆倒立,筆芯朝上,手掐符籙,閉著眼嘀嘀咕咕念起來。

我都看傻眼了,因為這是頭一次看到一個老道做法,而且看架勢,不像是玩筆仙,不過也都用到了筆,跟筆仙還有種稍有相似的感覺。

我記得筆仙就是道家扶乩占卜的一種,心說難道這老道現在用的是另一種扶乩方法?

我們誰也沒出聲,全靜靜瞧著。估摸過了半分鍾,神筆法師手中的符籙噗的一下燒了起來。

他沒拿火柴點,卻能出奇自燃。我先心裏一驚,但隨後釋然,心說符籙上一定抹了白磷之類的東西。

這符籙燃燒的很快,後眼看著就要燒到法師手指了,他閉著眼睛卻有所察覺,適時的把符籙丟向空中,又反手一抓,將灰燼全握在拳裏。

隨後他唱咒聲越來越大,更離奇的事發生了,那隻立著的神筆,竟緩緩抖起來。

這筆沒人碰,卻突然這麼抖動,我絞盡腦汁分析一番,如果遇到信徒,估計是肯定信了,但我覺得,這圓木桌子有古怪,弄不好桌子底下綁著電磁線圈之類的東西,隻要偷偷一通電,電磁場一出現,這鐵杆毛筆就被磁力吸的來回抖。

隻是我們現在沒法子掀桌子,也不能揭秘。

潘子是徹底把嘴咧開了,一臉不可思議兼崇拜的樣子,而陸宇峰和黑子,隻是皺皺眉。

神筆法師臉都憋紅了,最後一聲輕吼,把符籙灰燼對著神筆灑了過去。

我發現他手掌上的勁兒很大,這股灰燼被一股風一帶,全砸在神筆上。

神筆抖動的幅度更大,最後咕隆一下,倒在桌子上。

我本來方向感就不強,來到他家後更有點轉向,不知道這神筆指的是哪個方向,但陸宇峰算的明白,還問一句,“法師,這筆衝著西北方,難道真人是在指引,我那兩個朋友在慕斯鎮西北方麼?”

神筆法師顯得很疲憊,無精打采的拄著桌子,點點頭說,“是的,如果你們想找到那兩個朋友,就去慕斯鎮西北方轉一轉吧!”

我是強忍著沒笑,因為之前我特意研究過慕斯鎮的地圖,西北方是什麼概念,再清楚不過,那裏全窮山野嶺的,別說住宅了,見個人都難,阿峰謊稱那兩個朋友是來旅遊的,這老道就滑頭,借著小手段說他倆在山嶺間失蹤的。乍一看真人說的還有道理,但其實細鬼他們是來做任務的,怎麼可能去窮山溝子挖線索呢?

陸宇峰也不再多問,連稱謝謝,又客氣的瞎聊一會,就帶著我們起身告辭。

我們仨是說完告辭就下樓了,黑子晚一步走的,我估計他是想塞點錢,畢竟神筆法師發功了,又接見了我們,不管人家要不要,我們一定要禮到。

我們仨都在車裏等黑子,過了一支煙時間,黑子回來了,坐在副駕駛上。

陸宇峰把車開走了,不過拐了一個彎兒就靠著街邊停了下來。

他扭頭問我們,對神筆法師怎麼看。

我是有啥說啥,覺得這丫就一神棍,他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知道那女子的兒子得了大病,當地醫院治不好,就讓女子去橋頭等著,看能不能抱到外來客的大腿,萬一碰到個回家探親的大款或名醫,一發善心給治治病啥的,可卻陰差陽錯的遇到了我們仨。

潘子卻徹底信了,他一臉正經的說那神筆法師不愧是高人,那筆也真是一支神筆。

我是真想抽潘子的腦袋,心說讓他平時不好好讀書,啥貓膩都看不出來。

黑子沒急著說話,他悶頭想了半天,才開口道,“我說不好心裏的感覺,但直覺認為,這神筆法師有問題。”

陸宇峰最後發表觀點,他也偏向黑子的說法,而且也是直覺認為,這老道不對勁兒。

我知道直覺這東西是經驗與潛意識的一種結合,他倆還是身經百戰的特殊線人,都有這種直覺,也能說明問題。

我就把自己的想法撇到一邊,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陸宇峰說,“憑現在掌握到的消息,咱們往下調查,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既然如此,就幾條路一起走,這老道也派人監視著。”

我和潘子最拿手的就是監視,我就自告奮勇,說我倆把這任務接下來吧。

但黑子笑了,搖搖頭,把我給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