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我聽對麵很亂很吵,尤其傳來的噪音讓我心裏也有些煩躁。
我心說這怎麼了?陸宇峰他們去的不是遺棄基地麼?瞧架勢咋跟上了戰場一樣呢?
我本來都準備睡了,這下倦意全沒了,急忙爬起來問什麼情況。
陸宇峰倒顯得挺冷靜,回答說,“速來醫院搶救室。”
我心裏咯噔一下,也不多說啥了,撂下電話叫著潘子趕緊出門。
慕斯鎮地方小,隻有一家公立醫院,我們倒不怕找錯了,開著黑轎車奔著去了。等來到搶救室門前時,我發現隻有陸宇峰一個人在等待區坐著。
他渾身還髒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不說,臉和胳膊上還出現很多劃痕。
這場景讓我有些不解,品的出來,剛才電話裏那麼亂,一定是醫護人員正推著傷者進搶救室,但阿峰為什麼不找於擎航呢?畢竟於擎航是地頭蛇,有熟人好辦事,而且他本身也受傷了,讓於擎航過來,他也能找個地方歇一歇。
看我和潘子來了,陸宇峰苦笑一下,擺手讓我們坐在他旁邊。
也沒用我問,他就解釋起來。
這次囚狐帶頭,一共四個人做任務,可沒想到那個遺棄的軍事基地在一個山穀中,裏麵爬滿了毒蛇與毒蟲,他們不小心被這些毒物集體攻擊,最後囚狐為了救阿峰被一個綠頭蛇咬了一口,整個人昏迷了。
陸宇峰帶著囚狐逃回來,囚狐正在搶救中,而他也找了於擎航,讓警方處理遺棄基地的後續事宜。
雖然整個事隻被寥寥幾句就交待完,但我能想象出來,當時場景有多危險,他們四個人,也隻有陸宇峰和囚狐活了下來。
另外我也想到個事,之前囚狐不讓警方插手,他們四個偷偷闖基地,這裏麵肯定還有什麼說道,他們是去拿什麼東西了。等得到這東西了,才讓警方“擦屁股”。
我猜這東西還在陸宇峰身上,但我又不能翻他兜,隻好硬生生壓下好奇。
我也懶的繼續琢磨遺棄基地的事,看阿峰這狀態,我又關心的問他,“這醫院裏還有空病床,我和潘子守在這裏就行了,你找個地方睡會吧?”
陸宇峰搖搖頭,拒絕我的好意,不過他又拍拍肚子說,“我餓了,小白,幫我買點吃的吧。”
阿峰性子很爺們的,他能說餓了,隻能說真實情況更加嚴重,或許他一天或者幾天都沒吃東西了。
我急忙應下來,讓潘子好好陪陸宇峰,我自行下樓。
這醫院有個特點,一樓內部就有超市,我估計這開超市的店主有關係,才能霸占這麼好的地勢,而且像這種超市的東西一般都貴。
但大半夜的,我也不想去醫院外麵走了,心說貴就貴點吧,就鑽了進去。
超市不大,隻有兩排貨架,門前有個桌子,店主正坐這兒看門呢,還悶頭削著一個木偶。看我進來,頭也沒抬。
削木偶這種愛好很少有人有,我印象中,隻有對刀熟悉的人才這樣,比如武把子,木匠,或者是賣水果的,因為有些賣水果的愛削果皮,對刻刀也熟悉。
我也不知道這店主以前幹過啥,但他不看我,我就自行走進去挑吃的。
我合計陸宇峰肯定渴了,就買了一碗泡麵,這玩意禿嚕禿嚕吃起來,再喝幾口湯,挺過癮的,當然順帶也買了兩個香腸做配料。
等結賬時,店主放下木偶,抬頭看了我一眼,說一共十塊錢。
我這才算看到他的正臉,不過一打照麵,我愣住了。
這店主長得沒什麼怪異,四方臉,五官也都端正,隻是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很濃的憂鬱感。
我真想不明白,他一個開超市的店主,怎麼會如此憂鬱呢,甚至再往深了說,我看著這個麵孔,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敢肯定,跟他以前沒見過麵,為何這麼“熟悉”,讓我有些詫異。
他看我倒沒什麼變化,收了錢還指著泡麵說,“醫院隻有一個開水間,想打熱水還得排隊,我這正好有一暖壺開水,用不用直接把麵給你泡了呢?”
我一琢磨也行,不然自己還得排隊。
看我點頭說好,他還熱心的幫我撕調料包。我也沒插手,就在一旁默默看著,順帶著也瞧了瞧那個木偶。
剛才我沒留意,這麼一細看,木偶被刻得還挺似模似樣的,尤其鼻子眼睛和嘴那裏,都有種栩栩如生的感覺。
我也不是拍馬屁,由衷的攢了一句。
店主先把麵泡好,又笑著跟我說,“這木偶還沒刻好,不然穿上衣服,顯得更逼真。”
隨後他把抽屜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套專門給木偶準備好的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