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趙員外重修文殊院 花和尚大鬧五台山(4)
魯智深折回身直奔最近的一家酒店而去,進了店隻顧要酒來吃,店家見他是個僧人,本來不願賣酒給他,但是見他長的高大威猛、凶眉凶眼,手裏拿了一把長大的沉甸甸的冰刃,店家不敢不賣酒給他吃。魯智深吃了十來碗酒,又要肉來吃,大口吃酒大塊吃肉把店家看得目瞪口呆,也許他開店以來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吃酒吃肉的和尚,魯智深腳步踉蹌的向店門外走去,回頭道,“店家,記灑家賬上。”感覺到不對,自己現在是和尚,不再是渭州城那個給朝廷當差的魯提轄,魯智深轉口道,“店家,俺是五台山上文殊院的和尚,你要討錢,明日來便是。”店家不敢攔他,讓他一徑離去了。
魯智深走到半山亭子上,酒勁湧上來渾身燥熱難當,脫去上身衣服甩在地上,拿起新打造的六十二斤禪杖,呼呼生風得使了起來。一套《文殊杖法》使到最精華的部分,真氣迸發,每一仗揮出似乎都夾帶著千軍萬馬的聲勢,支撐亭子的四根柱子被他一仗揮出都齊齊打斷了,頂蓋掉下來,碎磚碎瓦激起老高的灰塵,他離亭子還有很遠,打斷亭子的並非兵刃本身,而是兵器上迸發的真氣。
魯智深一步一搖的向山上走去,寺裏的僧人聽到半山裏呼呼的風聲和亭子坍塌的轟響,早就從山上往見了魯智深走上來,僧人們急忙關了寺門跑去找首座商議,首座道,“這廝又吃醉了酒,我去找長老說,你們關了門隻不許他進來,我看這一次長老還怎麼袒護他。”首座向方丈走去,眾僧依了首座的言語,都立在庭院內,沒人去給魯智深開門。魯智深來到寺前用兩個拳頭打鼓似的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魯智深倚在門上睜著一雙惺忪的醉眼看見鎮門的左右金剛,魯智深道,“灑家讓你們開門,你們卻跑到外麵來了,故意難為灑家,找打。”魯智深掄禪杖向左麵的金剛打去,那泥塑的金剛哪裏禁得住他這一禪杖,腦袋被打得粉碎,右麵的魯智深一掌推倒在地,也摔成了好幾截。魯智深在外麵鬧得翻江倒海,庭院裏的僧人靜靜地聽著,隻等首座從長老那裏回來。隻聽魯智深在外麵嚷道,“禿驢,快出來給灑家開門,再不開門灑家放火燒了你們這鳥寺。”
首座從方丈走出來,你們去把門開了,放那廝進來。幾個人去開了寺門,魯智深本來是倚在門上的,寺門一開他倒撞了進來,瞪大眼睛對著那幾個開門的僧人舉禪杖就要打。首座喝道,“魯智深,貧僧在這裏,你敢和貧僧打麼?”眾僧向兩邊散開,中間留出一片空地給魯智深和首座,魯智深左搖右晃指著首座道,“你是哪個撮鳥,敢和灑家打架。”首座冷冷道,“先叫你醒酒。”疾步向魯智深衝了過來,右手向前麵兵器架上握成環形已經引來一隻棒子在手上,轉眼便到了魯智深近前,魯智深搖晃著腦袋用一雙醉眼向前看,剛說出一個,“你……”就被首座一棒掃倒在地,魯智深氣哼哼跳了起來,但是還來不及說話,首座又是一棒掃過來。魯智深連著三次被掃倒在地上,酒醒得差不多了,從地上一躍而起,“你這廝為何無故打灑家?”首座道,“你屢犯酒戒,這是對你的杖責,還沒打完。”魯智深連忙閃過,退到禪杖旁邊,將腳用力向下一跺,禪杖被震飛了起來,正好飛到魯智深手裏,魯智深一把握住,舉杖來迎首座的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