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虞一路奔出鄴城,把過往的一切都拋在腦後。
路邊的一個普通的茶水攤上,幾個江湖人打扮的漢子正在喝茶聊天。
“聽說上麵那村子這幾天不太平啊!”
“何止是不太平,聽說有一戶人家都被吃空了。”說話的那人心有餘悸,好像他親眼看到了似的。
“什麼人這麼殘忍?”幾個人都圍攏了過來。
“非也非也。”一個身穿長袍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看他的形貌,大家心中不由得都冒出一個詞“道人”。
“道人”的意義幾乎等同於邪教,光耀皇帝一登基,就被大麵積禁止。所有涉玄學,崇鬼神的都被視為“道”。“道”是為當權者和民眾所不容的,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對“道”的害怕與排斥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你說什麼?”其中一個漢子問道。
“殺人,噬其血肉的,不是人。”那中年男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不是人,難道是鬼?我看你這個人行止怪異,不像是什麼好人。”那漢子心直口快。
“是人,也不是人。很多時候,我們不能盲目的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看就看他們的心。”
“這麼說,你看得出來?”徐虞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瘋瘋癲癲的中年男人。
“你若想知道,今日子時,到城郊破廟一敘。”
“哼!”徐虞沒有答應。
“怎麼,你當我唬你?”中年男人有些急了。
“我不認識路。”徐虞冷笑。
“…既如此,你現在就跟我走吧。”說著便要來拉徐虞。
那邊桌上的漢子猛地一拍桌子“且慢,這位公子,我看著人不懷好意,你還是不要和他走。”
“你這漢子,怎麼胡亂噴人?”
“我胡亂噴人?自光耀皇帝起,就不許人散布這種妖言邪說,你這妖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這裏蠱惑人心,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狗命!”話畢也不再遲疑,當下便拔劍直刺,直取那中年人心窩。
“啊,殺人了!”
那中年男人口中大喊,身體卻無比靈活,一個閃身,便躲了開去。
“沒刺著。”他搖擺著自己的身體,挑釁那漢子。
那漢子果然被激怒,他的兩個朋友也提劍來助,那中年男子便四處跑動起來。
場麵一時混亂了起來,茶鋪老板大聲告饒求情,但顯然沒有人聽,半刻鍾的時間,好好的一間茶鋪便被他們拆成了一攤廢墟。
徐虞看他們鬧的實在不像樣子,便留下足夠買下這間茶鋪的錢,自行離開了。那中年男子看到他離開,也顧不上在和他們糾纏,耍了幾下花槍,便也溜之大吉了。
徐虞並沒有走遠,到一個山崗上,他便停下來,使身後的那個人趕上來。
“我說,你跑那麼快做什麼?”中年男子剛剛進過一番混戰,卻絲毫不見疲累。
“你去招惹幾個毛孩子幹什麼,無事生非。”
“好不容易重出江湖,手癢。”那中年男人搓搓手,真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不知神器寶物,可不可以治你這手癢的毛病?”
“神器寶物!當然可以,那是分分鍾就治好了啊!在哪裏?快讓我看看!”那中年男人更加著急了。
“我手裏沒有,但,我知道哪裏有。”徐虞倒是不急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