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敏毫不猶豫的點頭。
“自然還是要去的,李大人都有高公公親送的腰牌了,豈能白白浪費,我可是聽說高公公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呢。”
李懷休板著張臉,木然沒有反應,聞聽此言,略微側身帶著身後的兩名侍衛讓出了道來。
“秦公子請吧,天色已暗,再耽擱下去,這宮門便要落鑰了。“
“等等,房嬤嬤。”
秦元敏沒動,扭過身子直直的盯著房嬤嬤許久,才輕聲問道。
“嬤嬤不跟元敏一起出去嗎?”
房嬤嬤心底忐忑,很想拒絕,但是卻知道這事情已經引起了秦元敏的懷疑,當下遲疑的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走吧,李大人。”
李懷休等人簇擁著秦元敏出了宮,拓跋致想了想,竟是也這麼抬腿跟了上去。
許是考慮到秦元敏的身體,清風閣的門口竟然停了一頂青色軟轎,秦元敏剛剛登上坐穩,冷不丁轎簾又被掀開,露出了拓跋致那張明媚的笑臉。
“世子這是何意?”
秦元敏的語氣算不上好,帶著淡淡的怨氣,拓跋致卻不甚在意。
“自是和元敏一起出宮了。”
話音未落,竟是這麼坐進了轎子,屁股緊緊的卡進了位子,這軟轎本就隻適合一人乘坐,如今拓跋致硬生生的擠了進來,難免與本來坐在中間的秦元敏緊挨著,好在秦元敏身形細長,嗔怪的瞪了拓跋致一眼,向旁邊挪了挪。
“世子,秦公子,可有坐穩?”
轎子外麵傳來了李懷休的詢問聲,拓跋致看了氣鼓鼓的秦元敏一眼,笑的一臉狡黠。
“坐穩了,走吧。”
轎子倏地被抬起,秦元敏一個不察幾乎快要向前撲倒,一直注意著秦元敏動靜的拓跋致自然沒有錯過,伸手直接將秦元敏撈了回來,秦元敏就這麼直直的撞進了拓跋致的懷裏。
秦元敏感覺時間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這麼久,這才反應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急忙推開拓跋致,端著姿勢坐的直直的。
拓跋致不住的揉著秦元敏方才推開的位置,語帶打趣。
“元敏可真是好狠的心,若不是我救了你,你可就要出醜了。”
秦元敏覺得時光漫長,事實上卻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拓跋致自是沒有察覺到秦元敏緣何作如此反應,隻當她還在為方才的事情生氣而已。
秦元敏目視前方,眼角卻瞟了眼拓跋致的方向,見拓跋致並沒有什麼反應,好半晌,才咕噥道。
“我剛剛自是已經好了,你何必還緊攥著我的手腕不鬆?”
拓跋致猛拍一下額頭,故作長歎。
“元敏你莫不是個女兒家不成,如此忌諱你我之間的碰觸,在北胡,男兒摔跤打架甚至一起沐浴都是常事,還是——“
拓跋致拉長了調子。
”大榮的男子均是像你一樣。”
秦元敏的麵色本是恢複正常,卻又聽到拓跋致提到一起沐浴,不知怎的,腦中便自然的勾勒出一幅畫麵,頓時有些麵色緋紅。
“咦?好吧,元敏你不必如此生氣,臉都紅了,算我不是,下次一定記住,管好我自己的手可好?”
拓跋致舉著雙手做求饒狀,秦元敏斜睨了一眼頓時笑了出來。
“是我不對,小肚雞腸。”
看到秦元敏終於笑了,拓跋致誇張的拍拍胸脯,狀似一臉後怕。
“你啊,真是比玉兒還要難哄,不過方才確實是你的臉色過於蒼白,我實在是擔心你會倒下。“
玩笑過後,拓跋致一臉鄭重,秦元敏也不調笑,正了神色。
“你明知我是裝的,有何好擔心的,還有,玉兒是誰?”
秦元敏歪著頭,一臉認真。
“玉兒是我的妹妹。”
不想多說,拓跋致拍了拍秦元敏的腦袋,轉移了話題。
“你還說,你裝的未免太像,臉上竟是出了如此多的汗,我哪裏不知道你,這種天氣都如此畏寒,怎麼可能出汗,叫人看了難免擔憂。”
似是聽出了拓跋致話語中的嗔怪,秦元敏沒有躲開拓跋致拍她腦袋的手,隻小聲道。
“哪裏是汗,不過是水珠罷了。”
話雖如此,手掌卻輕撫上了手臂上被自己掐的青紫的地方,拓跋致眼色一沉,手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拆穿。
“對了,你今日是如何想到之語會想法子接我們出宮的?”
秦元敏看到拓跋致眉間團著的憂色,以為是剛剛提到了他的妹妹讓他思念家鄉才會如此,頗有些不忍,隨口拋出了一個問題。
“我能想到,你不同樣也想的到,不然怎麼會我稍稍提醒,你便想到了。”
拓跋致挑眉,看著秦元敏似笑非笑。
“也是,長衍難道不覺得之語是個七竅玲瓏的人嗎,我如此說,不僅僅是因為他展現出來的所有不同的麵貌,你看,第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便看的出我的喜好,第二次宮內出事的時候,他便提前差青衣去打聽消息,第三次便是今天,他更是送來了書信,我想以他的聰慧,定然知道我會擔憂丞相大人,他又有心與我們交好,必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將我最想做的事情為我完成。”